他说的这些,傅笙自然都知道。 他自小身体不好,久病成医,药材自然是认得一些的。 他其实心里非常非常清楚,谢驭最近给他喂的药全都是非常非常名贵的,要是他现在在傅家,一定用不了这样名贵的药。 可知道归知道,他一直都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 谢驭是他的杀父仇人。 他曾以为不管谁杀了父亲,谢驭喂不会动父亲分毫,可现实却给了他重重一巴掌。 谢驭亲口说的,说他在别庄勒死了父亲,细节什么的全都说的清清楚楚,他不得不信。 “可二少爷当时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直接说让他们去写方子。”徐一继续说,“二少爷可重视着您呢,公子,您别这样了,都是一家人,您这又是何必呢。” 傅笙合上眼睛,语气很淡很淡,没有一丝感情,“他不是什么二少爷,别乱叫。” 徐一脸色变了变,还想在劝,“公子......” 傅笙直接道,“我想睡觉了。” 徐一只能点了点头,替他掖好了被子,“是。” ......... ......... 一天后,傅笙的药就变了。 从药材珍贵的宝珍汤变成了药材非常非常珍贵的十味凝神汤。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傅笙需要每天泡药浴。 傍晚,傅笙坐在房里看着他们把浴桶抬了上来,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往里面放了许多非常非常珍贵的药材,最后才脱衣服进去了。 药浴散发着淡淡的药香,闻起来有些苦,但确实非常令傅笙熟悉和安心的味道。 从小到大,这种药香味儿总是常伴着他的。 只有药香似乎永远伴随着他的。 泡了一会儿他就出去了,外面很吵很吵,声音非常嘈杂,就像有人要拆了将军府似的。 傅笙躺在床上往窗外看了看,但却什么都看不到。 他重新闭上了眼睛,将军府里的事,从来没有人和他说,他也不关心。 过了一会儿,徐一回来了。 “公子,该用晚膳了。”徐一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说道。 傅笙被扶着起来了,他一边小口小口地吃东西,一边低声说,“想说什么就说。” 徐一从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怪怪的,眼珠子一直转个不停,欲言又止的。 徐一往外看了一眼,见没人看着,才站在傅笙面前弯下腰低声道,“二少爷出事了,被人砍了一剑。” 傅笙眼皮子一跳,手中的筷子险些落了下去,他抿了抿唇,像无事发生一样,平静地问,“哦,被砍死了?” 徐一脸色一变。低声道,“他为了您的药浴,抢了李国公嫡长子两株天山雪莲,刚刚外面那么吵,就是李国公爷打上门来了。” 傅笙手中的筷子微微紧了紧。 李国公,他听说过的。 开国老臣,最疼爱儿子,以护短出名。 谢驭抢了他儿子的天山雪莲...... “他怎么会抢别人的。”傅笙捏着筷子,指关节泛白,阴沉着脸说道,“这不是找打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