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了清声音,接起电话。 那头的声音略带疲惫,却是笑着开口:“丫头,这么久都不主动联系我,不会是忘了我吧?” “我还没说你呢,自从上次走了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你这段时间跑哪去了?” “我爸公司出了点问题,好不容易度过危机。好了不说这些,明天有空吗,出来见一面。” 我爬上床拉过杯子盖好,“明天我要去医院。我母亲住院了,我得去看看她。” 陶之衡顿了一下,“你父母,来s市了?” “嗯,”我手指摩挲着手机背面的贴纸,“我见过我哥哥了,可是,他却告诉我母亲得了骨癌......之衡,为什么所有事情,都在我释怀以为可以大团圆的时候给我重重一击呢?如果我当时没有离开,我就可以多陪在她身边几年,可是现在......” 陶之衡叹了口气,“宁蓝,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的《安娜?卡列尼娜》里的一句话吗,‘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都在为自己过去做的事情后悔,但是没有人预料到我们这么做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们也许会得到自己一起期盼的东西,也或许我们会就此失去。人生何尝不是一次命运的选择?我们不过都以为自己是局外人罢了。”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多,最后还是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好像梦中听到了有谁在叫我,有谁问我要不要吃隔壁阿姨拿来的绿豆糕,问我要不要带牛奶去学校,问我这次考试成绩怎么样,问我有没有见到宁越,他怎么在学校还没有回家...... 第二日宁越准时来接我去医院,一路上他开车时不时问起我这些年的情况。 “其实余爷爷都和我们保持联系,只是碍于你可能不想见我们,我们才让他保密。爸妈都很想你,你刚离开的那一年,妈几乎每日以泪洗面,我们搬家后还是给你留了房间,布置和你走之前没有半分差别。妈经常去你房间,看着你留下来的东西哭,我们怎么劝她都没有用。” “后来余爷爷把你的情况告诉我们,告诉我们你的病情也在慢慢好转,妈也才稍微放宽心。” 我告诉他自己近些年的情况,一人在异乡,又怎能一点都不牵挂故人。 “你们现在住在哪?”我想起他昨天说是来s市看病的。 “回了父母的老家,不过我现在调职在s市上任,所以我们暂时不会回去。” 宁越目光带着浅浅的笑,偏头看了我一眼,“阿蓝,我们暂时不会离开,所以见面的机会还有很多。如果你想回家来住,我相信爸妈会很高兴的。” 进了医院,那个晚上沈幸病倒后我做的梦才这么真实。 一步一步都是那么沉重,我来到了一家病房门口。强忍住双手的颤抖,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一张苍白却始终挂着轻笑的妇人消瘦的面孔,还有一个面色憔悴却依旧强打起精神的中年男人。 四目相对,妇人瞬间红了眼眶,然后便是潸然泪下。 我双手死死的扣住门框,指尖泛白。还没踏进屋子一步,就禁不住哭出来声。 中年男人沙哑的声音,仿佛心事放下,一字一句却沉沉的击打在我的心口,“阿蓝,回来了。” *** “沈工,阮小姐来了。”妆容精致身形窈窕的女秘书带着职业的笑容,恭敬的站在门口。 沈幸的桌面摆满了画图的稿纸和各种文件,他没有抬头,手上依旧是飞快的工作着,只淡淡说了句:“让她进来吧。” 阮清和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看到就是一幅让人无法移开眼的景象。不远处的男人坐在宽大的工作桌前,桌面散落着各种文件,他穿了件黑色的衬衣,没有打领带,开了两颗扣子,隐隐可见性感的锁骨。衬衣袖子挽起到手肘处,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抬头看她一眼,不过她已经习惯了,这么极品的男人,当然不能给他一点厌恶自己的感觉。 “有事?”沈幸淡淡的问了句,此刻已经批改了一份蓝色文件夹放在桌子一旁。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阮清和嗔了一句,然后绕过桌子走到他背后,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沈幸停下手中的事情抓住她的手臂,从自己的脖子处拿开,“我在工作。” 阮清和气得跺了一下脚,没好气的说:“工作?我亲自来找你你就说自己在工作,那么前几天我来找你说你请假有事那是干嘛去了?” “我回了趟老宅,自然,还是因为工作。” “我看不是吧。”阮清和冷笑,“你说,你这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