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子。 “妈妈……”元元拍了拍她的肩。 “你爸爸回来过,”蒋凤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开元元,脸上的沟壑里也带着湿润的泪水,“他以为今天能穿上新衣服,去你的家长会。” 元元闭着嘴巴,也没有说话。 蒋凤岚用手去摸了摸元元的头发,身后的警鸣声原来越远,好像人声和痛苦也被带走了,竟然哭着笑出来:“我也以为,他今天可以去你的家长会了,爸爸一直很想你,他一直很爱你。” “可是他不应该偷。”元元闭上眼睛,想起徐轻的话,“这不能算善心,也绝对不是义务。” “是妈妈让他去偷,是妈妈,对不起……”蒋凤岚泪水从眼眶里一颗一颗地砸落下来,声音逐渐沉下来,与哭腔交织,反进咽喉里不见了。 依然是这样的风,周围的行人都添上了一件长袖的薄衫,今年夏天的尾巴在一场网络狂欢的饕餮盛宴中开始,却在逐渐远去的警鸣声中结束。 徐轻仍然站在原地,低下头,看着地面上的这些虚影。 “你联系的他自首?”顾明衍低下头,声音离得很近。 “不是,”徐轻摇头,“是元元。” “元元?” “嗯。”徐轻想到昨天于财生把元元抱起来的时候,他看着自己,逆在光里,像是努力挣扎着爬出黑暗的人终于碰到了一束光。 元元说,爸爸,你出来我们要好好生活好不好,我不吃汉堡了,我们一起学会感恩。 于财生看着他,泪水像是悔恨,也像是其他,像那提枯竭了的油灯。 好……于财生点头,他说好。 并不是每个故事里的坏人都必须要有一个很坏的结局,他可以被谴责,同样可以被感化,只要受到了应该遭受的惩罚,他也可以拥有重新生活的权利,这是法律的一个原则点,也是立法者的慈悲。 夏天过去了,可是每一个季节都会在一年中如约而至地来。 徐轻回到君恒的公寓里,伸手去把客厅中央的小电炉打开,暖融融的橙光就这么化在屋子里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后转身去冰箱里掏出两颗生红薯:“你吃吗?” “不是拿了两颗?”顾明衍将外套搭在沙发靠背上,淡淡看来。 “呃这个不是,”徐轻摆摆手,“那我再去厨房拿一颗出来。” 顾明衍:“……” 徐轻前些天在网上买了一个小板凳,这会儿正好用得上。小电炉的光就这么暖暖地照在身上,中央有一个凹槽可以用来烤红薯,还有一个铁棍子可以烘衣服。她伸出手揉了揉自己有些反酸的胃,觉得被火烤一烤,连着胃都舒服点儿了。 “小孩儿常常喜欢用炉子烤火玩。”顾明衍换好居家服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徐轻回。 屋子里没有开灯,窗外深蓝绛紫色的夕阳并不那么敞亮,反倒是电炉里的光流泻出来,从这里可以看到她侧脸鼓起来的一个弧度,还有没有松开的那弯眉弓。 “徐轻。”静谧的空间里声音浅浅的。 “干嘛?”徐轻略略回过头,目光依然一动不动地黏在还没有烤好的红薯上。 男人只是叫了她一声,话到这里的时候却没有后续。徐轻这才真的把眼睛带过去,二人的目光却突然胶在一块儿,徐轻猛地收回眼,浅橘色的灯光下眼神有些飘。 “大概要烤到什么时候?”只有一个小凳子,顾明衍走在她边上半蹲下身。 “烤好了自然会叫你的嘛,我又没有算过。” “嗯。” 他低声说话的时候带了点磁性,又和宁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