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回发现推不动,禁锢她的男性手臂带着属于他的体温将人圈在怀里,顾明衍低头,鼻息都喷在她的脖颈之间。 所以有听她说话吗?徐轻动作顿了顿,有些生气地抬起头,磕到人的下颌处,她听到黑暗中的一声轻笑。 “而且别看群众现在买你的账,光靠脸你能赢官司吗,顾明——”一声惊呼代替剩下的“衍”字,男人轻而易举就可以把她横抱起来,没有去沙发,而是落进他房里的床褥里。 昏暗的光线中她两只眼睛映出门外电炉的反光,清透得发亮。 不知道为什么顾明衍这个时候又要亲她,一腿站在地面上另一腿抬起来跨在床沿,俯身下来印上柔软的唇。徐轻抬起手臂绕住他的脖颈,好像呼吸急切的嘤咛都可以消散在朦胧的昏黄之间。 她不是那个二十岁懵懂的小姑娘。 她的手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柔软得没有没有丝毫细纹薄茧,长时间搬运设备和写手稿让大拇指虎口处还有中指前端生出了一层保护她下次不被磨破的手茧,也许还有一些在厨房被烫到的印子,顾明衍微微起身,将她的手放在掌心握了握,随后在这些印痕里刻下带着怜惜的,细密的吻。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应该永远保持年轻和柔软,她很爱这些经过磨砺之后长出来的伤疤或手茧。 这个吻从指间转移到她手臂内侧的那道疤,徐轻没来由地发出一声轻哼,睁开眼睛看到他明显情动的幽暗瞳色。 “你……”徐轻猛然睁大眼睛。 除了真正到那一步之外,其实还有很多办法。 她没有尝试过,绝对没有,就像正在经历暴风雨的广阔海面上漂泊着一只孤舟,仅靠一根绳拴在灯塔边上,什么都不能想、什么都不能做,顾明衍听她快哭出来的声音,良久,达到一个顶点突然泄了气。 “别哭了。”男人将她圈在怀里,温柔地吻了吻她。 “呜呜呜呜……”徐轻整个脑子都是空白的,好像这瞬间除了羞恼就只知道哭。 顾明衍轻轻叹了一口气,从床边柜的抽屉里拿出湿巾纸给她擦拭,这样亲密的动作在逐渐恢复理智的神经中显得格外清晰,感观放大,徐轻突然起身,狠狠往他肩上咬了一口。 “嘶。”男人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 “出去,”苦哑了的嗓音,“我不想看到你。” 顾明衍的动作顿了顿,把用完的湿巾扔进垃圾桶,最终还是出去了。 白色的浴室灯光下清澈的水流淌过他的手指间。 徐轻在被褥里整个人缩成一团,周围全是他的味道,除了心跳就剩下她自己的呼吸。 空气中还漫散着一些很轻的旖旎味,她泄愤似的下床用了点力推开窗户,大口呼吸着生冷的新鲜空气,书桌上摆着他那么多的合同,那么多文书。 还有她的一个卡通驱蚊贴。 窗外有风,好像在咋咋呼呼地经过这个夜。 “先生是要出门吗?”侍者小哥在电梯旁在抠一块不知道什么时候粘上去的牛皮癣小广告。 有点过分,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大概率会被罚钱。 “嗯,要出门。”顾明衍颔首回。 “外面好多穿得奇奇怪怪的小学生,不知道现在小学都在流行什么活动,我们那会儿可没有。”侍者长叹了一口气,“天气凉了,先生记得添衣。” “好的,谢谢。” 礼貌作了答,出门就看到门口的香樟树上挂了几个白色的小幽灵。是一号就有的,最近越来越多,大概是因为周末放假了,大学生和小朋友们走出校门,店铺里挂满了黄色的南瓜灯,几乎成为商家揽客的一种手段。 他的目的地在一家图书馆旁边,几个学生模样的人站在街口说“哥哥姐姐买束花吧”,价格卖一百五一束,偏偏真的有小男生给他女朋友买,甜甜蜜蜜在蛋糕店门口坐了一排,卖家也同样甜甜蜜蜜丰盈了钱包。 这里有个不大不小的广场,车听不进去,于是摆了很多小摊。 顾明衍的脚步停在其中一个摊位前,墩身,手指落在五块两只的耳环上:“还能便宜吗?” 摊主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模样清秀,耳朵上同样带着白色的耳蜗,说不出来话,笑着跟他打手语:“我要再便宜,就喝西北风啦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