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的心真诚地想。 对于朋友,苏啜部的牧人们的确当得起“善良”二字。特别是对李旭这样讲义气重感情的朋友,大伙愿意把他的事情当作自己的事情。听说他要起新的毡包,阿思蓝、杜尔、侯曲利等人纷纷赶来帮忙。眼下草原上是羊毛价钱最低的时候,所以买一张毡子花不了李旭多少蜀锦。为了让部落中第一所货栈早日开张,额托长老还特地从公库里拨了一部分绑毡包用的干木条和羊毛绳子。大伙齐心协力,用了不到两天时间,就把李旭名下的毡包就从一个变成了四个。 “以后,晴姨酿的果子酒、铜匠师父打的弯刀、中原来的纸、笔,丝绸,这里都能卖!每一件价钱都比别人公道!”陶阔脱丝站在最外围的一个毡包门口,快乐地描述着自己的梦想。 霫人没有重农轻商的观念,能帮心上人做一些事,让她打心里觉得高兴。况且这是方圆几百里唯一的一家货栈,有了自己和附离经营,少女相信很快这家货栈就可以成为部落里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小财迷,这间货栈好像是附离的吧!”额托长老捋着胡须,假意好心地提醒。 “我马上要嫁给附离做新娘的!长老真是糊涂!”陶阔脱丝毫不客气,站在毡包门口大声回答。 “原来是有人要嫁给附离当新娘啊!怪不得中间那个毡包起得又大又高!”阿思蓝把手搭成喇叭状,笑着向四下喊道,“还有谁想住进这个毡包啊,过了这个夏天可就没机会了!” “我!”“我!”“我也要住!”几个如花少女大声回应,牵着手冲向刚刚起好的毡包群。“阿思蓝!你坏死了!”陶阔脱丝含羞大叫,三步两步冲上前,双手横伸,死死堵住了毡包门口。新房被别的女子占了,预兆着丈夫将来会对自己的厌倦。涉及到终身幸福的事情,少女绝对不肯因害羞而逃避。 中央的那个毡包起得很大,所以门也比寻常毡包宽了两尺。身材苗条陶阔脱丝堵了这边,空了那边。几个平素爱淘气的少女们坏笑着,做跃跃欲试状。陶阔脱丝大急,一边诅咒阿思蓝心肠坏,一边向女伴们求饶。那些女伴却丝毫不肯留情,排成一个小队,一会儿冲向门左,一会儿冲向门右。还有人冲到正在排湿气的窗户口,搭上半只小蛮靴做翻窗状。 “一、二,翻!”年青的牧人们大笑着,一起给翻窗冲门的少女鼓劲。 “不准,不准!”陶阔脱丝挥着手臂,像一只母鸟般护着自己的爱巢。 有只宽阔的大手伸过来,握住了少女已经急得发白的手指。陶阔脱丝停止了笑闹,幸福地将头靠过去,贴在了李旭宽阔的胸膛上。 “汉伢子,没成亲就这么护老婆。当心成了亲后,她借势反到天上去!”阿思蓝的妻子帕黛以过来人身份“数落”。 “是啊,是啊,老婆是要管教的!”半只靴子已经搭在木窗框上的红衣少女笑着冲李旭扮鬼脸。天已经不是很凉,抬起的绸裙下,她修长白皙的小腿清晰可见。 “死托娅,等你结婚,我一定送你丈夫一条马鞭!”陶阔托思啐了一口,低声威胁。 “谁来送附离一条马鞭?”托娅从窗口将长腿撤下来,小鹿般跳跃。 “亲亲的哥哥吆,我送你一条马鞭,陪你去放羊。亲亲的哥哥吆,我愿变做一只小羊羔,卧在你身旁……..”少女们肆无忌惮地笑着,唱着,歌声在夏日的晚霞中荡漾。 “附离,如果我将来做错了什么?”少女将羞颜隐藏在李旭肩头,声音如蚊蚋般细不可闻。“你可以像别的丈夫教训妻子一样打我,骂我,但不要,不要赶我走…….” 李旭的手努力紧了紧,把陶阔脱丝的柔荑牢固地卧在掌心深处。他不懂得草原上表达情谊的方式,也不知道霫人的誓言,只好用这种无声的言语告诉对方爱与承诺的存在。 “执子之手,与子同老!这就是他们中原人所说的执子之手么?”少女娥茹在远方静静地看着沉浸在幸福中的妹妹,满眼羡慕。 徐贤者去和契丹人交涉!可与外族打交道根本不该是徐兄该管的事。娥茹轻轻地转过身,消失在热闹之外。 自幼跟着晴姨,她读了太多太多汉人的诗歌。每一句都是似懂非懂,当她终于明白了其中一两句时,却品味出了诗歌后深深的哀伤。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