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一个个惨死却依旧于姓郭的贼头胯下苟延残喘的唯一动力。 “丈八槊所向披靡,黄骠马日行千里。还有一双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金装锏,铲奸除恶!”女人想着传说中的英雄模样,目光越发坚定。 “你个想汉子的小娘皮!”郭方预见女人不再与他对抗,以为自己胜利了,骂骂咧咧地松开对方的头发。经过这样一番折腾,他心中的**也耗得一干二尽。自己披了件衣服,走到了大帐门口。 为他站岗的侍卫头子原来是个屠夫,身子骨像野猪一样壮。“去问问瞿军师,历城那边最近有没有消息传来。另外,让他夜里多派些人手巡营,防止敌军偷袭!”郭方预向对方胯下扫了以一眼,低声命令。 “界,界方圆三百里哪还有人啊!”屠夫侍卫大声抗议。他胯下某处鼓了个包,一看就知道刚才偷听了个过瘾。 “快去,耽误了事情我扒你的皮!”郭方抬腿踹了对方一脚,大声威胁。 “界,界,我马上就去。界,界用得着界么着急么!”屠夫侍卫在同伴们的哄笑声中跑远。他说话有些大舌头,总把“这”说成“界”。这是郭方预老家那边人的习惯,几百年了,想改也改不掉。 哄笑声刚刚散去,屠夫的身影又从不远处的营帐口跑了回来。“军师说界会儿没什么事儿,前天他还收到细作送来的情报,张须陀和他手下四员大将到下面的县城召集郡兵去了,分散着走的,界一时半会儿来不了!” “前天,前天到现在都三天了。小心使得万年船!”郭方预见催不动军师,决定自己去传令。他的军师是一个神秘人物派来的,据说饱读诗书,见识深远。此番郭家军能横扫北海郡,就多亏了军师神机妙算。但除了见识深远外,此人手腕也非常了得。郭方预有时真想派人将对方一刀剁了,以避免将来的麻烦。但为了在东夏大地站稳脚跟,他还是将这个念头埋在了心底。先打家底再抢钥匙,先后次序不能忘。如果像裴长才和石子河二人那样,只会让天下英雄们笑话。 大部分将领已经睡下了,打下益都后,郭方预麾下的大小头目们都做了大户人家的便宜女婿。这使得他们自觉身份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同时,也让他们每天晚上睡觉的时间提前的许多。郭方预敲开几个距离自己最近的帐篷,将数名满脸不情愿的老弟兄从被窝里揪了出来,低声命令:“你们几个,各带着五百弟兄去巡夜。他奶奶的,老子总觉得最近眼皮在跳!” “你折腾什么啊?大当家!秦君弘跟咱们一起打北海,白天他们偷懒耍滑,晚上巡夜,也该他们多出一把力啊!”一名脸上有很多疤痕的大头目不耐烦地抱怨。他跟了郭方预三年多,资格老,所以说话也不太注意礼貌。况且此时被窝里还有人在等着,任务刚完成了一半时被强行中断,实在令人心里痒得难受。 “让你们去就去,信不信我阉了你!”郭方预一瞪眼睛,怒喝。 “去,去,谁让咱们大当家仗义呢。不过咱可说好了,明天早晨攻城,让姓秦得带着人上。别总是他偷驴,让咱们替他拔撅子!”疤瘌脸无可奈何,只好表示接受命令。他摇着头,撇着嘴回到自己得帐篷,从毡塌边上捡起横刀、皮甲、木盾,慢吞吞地给自己装备起来。然后低头用下巴上的胡子蹭了一下刚抢来没几天的细皮女人,转身再度出帐。 鬼才信今晚会有人来偷营,周围的人要么跑到遥远的乡下避祸,要么就被“征募”到了郭家军和秦家军。这方圆二百里,连老鼠都搬家了,怎么会有敌人存在?头目们打着哈欠,远离郭方预的视线。他们要分头去召集弟兄,大半夜的,谁知道大当家折腾什么劲儿。 “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别让那小骚货满足心愿得好!”郭方预目送弟兄们走远,躬身走回自己的营帐。“明天强攻一天,如果北海城还他妈的打不下来,有多少财宝老子也不稀罕了!”站在跳动的火烛面前,他暗自做出决定。“老子要么躲回山里去,要么带着队伍投瓦岗寨,你秦叔宝有本事到东郡来追老子。老子打不过你,总有人能打得过你!” 突然,他发现烛火跳了一下,很轻微,但极其不寻常。他以为自己眼花了,用力揉了揉眼皮,再度细看。八根牛油大烛都在跳,非常整齐地跳,“突突,突突,突突”,带着股妖异的节奏。 “秦叔宝会杀了你!”已经穿好衣服坐在毡塌边缘的女人冷笑着诅咒。郭方预顾不上再打她耳光了,抓起佩刀,快速冲出了帐篷。 他看到一道流星从东北方滑来,快速落入自己的营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