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府起身,用狡黠的目光瞅着全身抽蓄的沐风,惺惺作态的问:「沐公子,还好吗?」 言兮诺搂着沐风,无暇和在场宾客解释,飞一般的往甬道迈步,就中途离席。 徐知府立刻起身尾随其后,却被一隻手拦住了去路,是路谨嵐!他和在场宾客宣布道:「我家主子身体抱恙,诗词大会就先到此结束,万分抱歉。」 现场宾客闻言,虽然扫兴,但也只能先行离开,只剩徐知府杵在原地,身旁不知何时多了好几名随扈,他别有用心的指着身旁佯装成宾客的道士,说道:「我这位友人略通医术,不如就让他看看沐公子的状况吧!」 「就不劳烦您费心了。」路谨嵐依然强硬的挡着去路。 「我看也没什么比沐公子的性命更重要了,恕在下无礼了。」徐知府心口不一的说着违心之论,命随扈拖住路谨嵐,趁隙和道士快步走在甬道上搜索着两人的身影,误打误撞来到书房前,推了推上锁的门,叫嚣着:「言公子、沐公子,在里面吗?」 言兮诺想搀扶沐风坐在一旁木椅上,却听到门外已经传来徐知府的喊声和急促的敲门声。 「快进密室……这里不安全……」沐风从泛白的唇里抖抖巍巍的挤出字句。 「在哪?密室在哪?」言兮诺心急如焚的问,但沐风已经疲惫得说不出话。 门外的徐知府得不到回应,扬声喊道:「既然不开门,就恕徐某无礼了。」他用脚踹开了书房房门。 就在同一刻,言兮诺因为长时间搀扶沐风,双手无力,将背往墙壁一靠,触碰到了墙上的木头方形雕饰,那堵墙骤然开始旋转,两人随即被带到另一个陌生空间。 徐知府和道士闯入书房,四处查看,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莫非不是这?而是调虎离山之计?」道士疑惑道。 两人步出房门,继续在沐府别处搜查。 ※※ 言兮诺搂着沐风,将他搀扶到密室的床上。 沐风吐着气音,断断续续的说:「桌上…有…一封信,那是…给你的。」 言兮诺从桌案上拿起了信,瞥了一眼墙上大大的狐狸图腾,有好多话想问,沐风的抽蓄却愈发严重,他赶紧坐回床榻旁,「沐风…沐风!要不我带你去找大夫吧!」 「不必…,方才酒里有毒,这大夫是治不了的。」沐风皱着眉头,疼感痛从腹部蔓延至全身,像千万隻蚂蚁嚙咬般令人发麻,他咬着牙隐忍,却还是从齿间溢出凄厉的哀号。 「怎么会治不了…怎么会?我这就…这就去请人找大夫来…」 沐风想伸手抓住他,却连手臂也举不起来,急促的喘息声夹杂着气音道:「不要走…」言兮诺担忧的无法走开半步,只能守在床沿,看着他如此痛苦的模样,觉得自己被千刀万剐。 沐风唇,轻吐着字句:「兮诺,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那样…我就会好起来。」 「好,我不走,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言兮诺抓着沐风逐渐冰冷的手。 「那…你快喝下眼泪,喝完会好点的。」言兮诺从兜里拿出白玉药罐,让沐风服下。 半晌,原以为眼泪该发挥效用,沐风却比方才更加撕心裂肺的呻吟,他觉得体内好像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不断衝撞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疼得弯腰在床上翻滚,接着朝床边吐出了一口黑褐色的血,颤抖着唇角说:「好冷…好冷…」 言兮诺赶紧将被褥严实覆上。「这样呢?好点了吗?」说完,用衣袖将他嘴角的血渍拭去。 「还是…冷。」沐风全身打起哆嗦,缓缓的闔上双眼。 「怎么那么冰…沐风…沐风…你醒醒。」言兮诺将沐风拥入怀里,纳闷着为何泪水没有作用时,沐风竟然瞬间从他环着的臂弯里消失! 言兮诺掀开被褥,赫然发现床榻上除了沐风的衣物,还有一隻蜷缩成圆球的狐狸。 他惊恐的跳下床,往后退了好几步,惊恐的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狐狸,觉得那身形似曾相识,凑近细看,诧异的睁大双眼,唤了一声:「小狐狸…是你?」 言兮诺坐回床沿,对这一切怪异的现象不能理解,想到方才沐风给自己的书信,立刻打开来读。 兮诺: 七年前,你在山上救了一隻身受重伤的小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