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 紧密相贴的距离,甚至能听得见对方的心跳声。 郁灯泠趴着,双手搭着他的肩膀, 慢慢地把脸低下去,贴在薄朔雪的背上。 沉稳从容的脚步似乎顿了一瞬。 薄朔雪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像是含着笑:“怎么?” 这个姿势听他的声音, 与平时又有些不同。 左耳听见的,是低沉醇然的声音,而贴着脊背的右耳, 听见的却是有些沉闷、像是从骨肉里传过来的声音。 郁灯泠有些新奇地感受着, 在他背上蹭着额头摇了摇, 意为“没什么”。 磨蹭的动作带来些许痒意, 薄朔雪喉结轻轻滚动,两手扶着郁灯泠的腿弯,带着她稳稳走回寝殿。 初夏清晨,明亮的光线慷慨地照耀着每一处,透过树叶的缝隙穿落下来,四周隐约可以听见活泼的虫鸣,仿佛点缀。 日光照射下, 松香更加馥郁, 萦绕在郁灯泠的鼻尖。 薄朔雪身上的气息很洁净, 还带着淡淡的水汽,似乎是刚刚沐浴过。 郁灯泠发现, 薄朔雪每天沐浴的次数很频繁,不管什么时候靠近他, 他身上的味道都很清新好闻。 他原本, 就这么爱干净的吗? 不愧是京城闻名的薄小侯爷。 或许是今日天气晴好, 也或许是薄朔雪主动的讨好,让郁灯泠有几分受用。 她竟然也生出了些平日没有的活跃心思。 郁灯泠扶在薄朔雪肩上的手,轻轻往前伸了一点,环住他的脖颈。 稳固了姿势后,郁灯泠空出一只手,在薄朔雪背上划了两下。 薄朔雪被戳得有些痒,脊背僵直一瞬,小腹隐隐生出燥热,绷紧了嗓音问:“在做什么?” “你猜。”郁灯泠言简意赅地说完,就继续用手指在薄朔雪背上划拉起来。 她划了一竖,再一横,再一竖。 原来是要猜她画的画。 薄朔雪定了定神,呼出一口气,努力冷静下来,仔细分辨了一下。 “嗯……一座屋子。” 郁灯泠一愣。 过了会儿,幽幽的视线直射薄朔雪的后脑勺:“是一个‘吕’字。” 啊。 薄朔雪耸了耸鼻尖:“再来。” 郁灯泠撇了撇嘴,手指点上一个点,绕了一个圈,再在里面划了几道横,又几道竖。 薄朔雪:“……” 他凝神蹙眉,哪怕是看奏折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认真的,想了好一会儿,最后拿捏不定,猜了一个:“‘圆’字?” 郁灯泠眼睛都微微瞪大了些,再次盯向他的后脑勺,半是惊讶半是不满道:“是一只乌龟。” 一会儿猜画一会儿又猜字。 好笨。 郁灯泠斜眼瞥着他,话音不大正经地说了一句:“听说薄小侯爷,文武双全,名满天下。” “又听说习武之人,直觉敏锐,十分灵敏。” 虽未直言,但话里话外都是在戏弄薄朔雪。 嫌他笨呗。 薄朔雪脸色讪讪,紧张得抿了抿唇。 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孩子才玩的猜字游戏,但他确实很想赢。 倒不是为了什么习武之人的尊严,而是赢了正好说明,他跟长公主心有灵犀,一点就通。 “那,再来……” 两人玩了一路,一直到回寝殿。 之后两日,薄朔雪只要一有闲暇,便会带着长公主出去转转。 偶尔,也会叫她爬些石梯,或者蹦跳两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