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他也有。 这几日,薄朔雪老是喜欢偷偷地藏起来,写些什么东西,有好几次,还差点被郁灯泠发现。 郁灯泠察觉出来他比平时更加奇怪,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在何处。 于是专门挑了个时间问他:“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薄朔雪吓得一秃噜:“这不是亏心事!” “哦。”郁灯泠黑黝黝的眸子被遮去一半,显得越发冷酷,“那就是的确有事。” 被发现了。 薄朔雪忸怩了一会儿,没立即答。 郁灯泠心中颇为欣慰。 一个月过去了,她的计划总算小有成效。 薄朔雪终于有了要瞒着她的事。 是什么呢? 她特意将他支去黎郡,他能否发现那个地方的端倪? 他成日在偷偷写的东西,是不是在招兵买马,准备谋反了。 郁灯泠心中跃跃期待。 快些,再快些。 这大燕,早应该要亡了。 最终,薄朔雪知道瞒不过,只得小声道:“臣,从外面请了一名医来,明日便能进宫,给殿下问诊。” 他还是那个毛病,一心虚的时候,就爱用“臣”的自称。 郁灯泠倏然一顿。 继而失声道:“名医?” 薄朔雪又摇了摇头:“不是,不是名医,只是一个学徒,让他看看也无妨的。” 郁灯泠震惊,质问道:“这还不叫亏心事?”又突然要殿下看医师! 薄朔雪连连摆着手安抚:“不扎针,不吃药……” 可惜这话已经说过好几遍,不再像之前那般有用了。 郁灯泠愤愤指责道:“忤逆!” 薄朔雪虚心低头认错,说:“臣反省。” 假话!每次称“臣”的时候都是在说假话。 郁灯泠不信了,这下轮到她坐立不安。 郁灯泠原本的欣慰无影无踪,以为他好不容易要谋反了,正高高兴兴的,结果话锋一转,突然变成她要看医师。 郁灯泠抓着袖子拍桌道:“不许。不许他进宫来。” 薄朔雪挺了挺胸膛:“这怎么可以?阿灯答应过的,但凡是我要见的人,尽管进宫来便是。” 这下他倒是理直气壮了。 郁灯泠吵他不赢,一挥手,将他赶了出去。 薄朔雪乖顺从命。 到了屋外,薄朔雪才按着胸膛长松一口气,将偷偷塞进袖口的纸条拿了出来。 看着上面零零散散的词句,薄朔雪耳根薄红。 还好没被阿灯看见,这等简陋言语,根本不足以表达他的心绪。 谁能想到得到呢,京城闻名的才子薄小侯爷,却为了写一封情信这样犯难。 日夜思量,改改写写了千百遍,却写不出一篇满意的来。 薄朔雪抿了抿唇,小心收起字条,红着耳朵离开。 第二日,王杰引荐的人到了。 薄朔雪先去见了见。 那传闻中的名医名叫洛其,模样甚是年轻,长相清秀,还长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 虽然看着实在太过面嫩,薄朔雪也并未失礼地上来便质疑他,而是温和地问了问:“听王公说,洛公子师承北海神医曲翁,是否确有此事?” 那名叫洛其的少年似是早就料到他有此一问,小脸板着也不说话,从兜里掏出一块木牌递了过去。 木牌上是北海神医的家徽,寻常人仿造不得,洛其有这木牌,看来不仅仅只是徒弟,更是关门弟子。 薄朔雪心中踏实了几分,将木牌递送回去,淡笑问:“洛公子年轻有为,技艺非凡,怎会与王公相识的?” 王杰虽然做药商十几年,但只是一介普通白衣,无权无势,怎会认识这等人物。 洛其也淡淡道:“意外。” 薄朔雪看似温和,却并不相让:“哦?是何等意外,在下很是好奇。” 洛其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出门游历,饿晕在路边,他给了我一块饼。” 薄朔雪:“……” 这也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