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可能对他的病情有利。 景淮无奈地叹了口气,顺着他道:是我的错。我许你喝,但我们做个约定,以后要喝的话,一日一杯,可好? 不好。 容时伸出两根手指,与他讨价还价:两杯。 景淮沉默,容时巴巴地盯着他看。 片刻后,景淮哄道:行,就两杯。 容时咧开嘴笑了,脸颊在他衣服上蹭了蹭,如同幼猫一样。 景淮本来还觉得醉酒的小孩很令人头疼,这一番亲近却是让他心都化了。他垂眸看怀中的孩子,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在自己怀中靠得舒服一些。 不知是酒劲上了一层,还是调整后的姿势太舒服,容时终于安分了一点,不再瞎折腾。 他静静靠在景淮的胸膛上,微微打了一个酒嗝,眼皮耷拉了下去。 眼看容时醉酒了就要睡,景淮怕他着凉,用一旁的斗篷裹住他,丢下一锭银子,将他抱起,径直出了酒肆。 景大人带孩子很熟练啊。 出门口,景淮迎面撞上一个人。 景大人上任以来,官职升得快,实绩没做出一点,带孩子却进步神速,看来景大人在这方面独有天赋啊。 景淮眼风一扫,就看到戚洲抱臂倚着柱子,面带讥讽。 戚将军。 景淮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名字,耳侧便响起金属摩擦的声音。 他诧异地转过视线,看见本来醉倒的孩子忽然睁开了眼睛,手里拿着一把长剑,指向了戚洲的脖子,速度之快,让戚洲都没来得及躲避。 容时还醉着,却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不是生命的危险,而是自己的东西被人惦记的危险,以及一种被打扰的不悦。 景淮瞥了眼自己腰间空了的剑鞘,又看向拔剑极其熟练的小孩,默然半晌。 戚洲脸色一变,不敢乱动。 这孩子一看就是训练过的,此时又喝醉了,眼睛里的神色看着平静,实则有一种天真的残忍。就像小孩子天真地撕裂蝴蝶翅膀一样。 保不齐,他一个乱动,容时就刺穿了他的喉咙。 戚洲咽了咽口水,颤声对景淮道:景公子,你不会要纵容你家孩子谋杀朝廷重臣吧? 景淮笑了一声,笑声中的轻视让戚洲脸色青白交加。 戚洲正欲发作,就看见景淮腾出了一只手,覆在了容时的握剑的手上,带着往下压。 景淮对容时道:怎么把手伸出来了,冷不冷? 戚洲: 他想说景大人你这样养孩子会把孩子养歪的,但是对上容时看过来的眼睛,莫名地抖了一下,扭头就走。走到一半才恍然发觉不对,他堂堂一个将军,怎么被个孩子吓住了? 但走都走了,再回去找场子徒惹人笑话。他冷哼一声,进了一间雅室,唤侍儿上好酒好菜,闷头痛饮。 总觉得那小孩有点眼熟。戚洲皱着眉思索片刻,未果。 又饮酒片刻,他想起了记忆中求而不得的人,他自小恋慕姜家嫡女姜蘅,但姜蘅对他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戚洲愁眉苦脸地思念半晌,脑中忽然猛地串通了什么。 刚刚那个孩子,与姜蘅幼时颇为相似。 他错愕地自酒杯中抬起头,探出旁边的窗户看过去。 停在酒肆门口的景府马车早已不见。 回到府中,景淮将容时带回自己房间,将他放坐在床上,一边替他褪了鞋袜,一边命府中仆人去煮醒酒汤。 那侍立在一旁的婢女看着景淮的动作,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一向凛然不可侵犯的公子竟然在伺候人脱鞋子!这个场面太过魔幻,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早就知道公子特别宠爱这个新入府的少年,没想到竟然宠到了这个地步。 景淮见他吩咐后没人应声,转头轻斥道:你没听到我的话? 侍女恍惚回过神,连忙请罪然后出去煮醒酒汤。 这厢景淮替容时褪了鞋袜,将他完全抱上床,又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他的腿上,正要退开两步就被拽住了衣袖。 他动作顿住,容时便进一步握住了他的手:你要走了么? 没有,我不走。 又骗人。 容时可怜兮兮地望着景淮:你每次来看我,最后都很快就走了。 景淮吸一口气,没能止住心肠便软的趋势。他在容时旁边坐下,反握住他的手道:这下信了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我不走。 侍女端着醒酒汤进来时,就看见公子和少年执手而坐,各自无话。 公子,醒酒汤。 端上来。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