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溢满胸腔的愤怒和难堪几乎要让他心口炸裂。 容时抬起头看向景淮:那只老鼠就是他? 对。不过不只是他,他充其量只是一个棋子。景淮淡淡瞥了一眼地上的人,然后轻笑一声,咱们慢慢算账 五年了,容时的记忆却一如昨日般清晰。过往种种汹涌而来,带着血,混着黑暗,夹杂着窒息。 他右握住刀柄,刀身在金鸣声里利落出鞘。 噗嗤两声,血液飞溅,然后就是人头咕噜咕噜在草丛里滚动的声音。 景淮淡 定地看着这一幕,对于这样血腥的一幕不禁没有不适,反而勾起一抹隐藏的笑。在片刻的寂静只后,他平静地对容时说道:我们走吧。 管杀不管埋,在神庙里做出杀皇子这种事换不善后,仿佛生怕第二天事情不会闹大一样。 回到那条诡异幽深的走廊,容时比来时要沉默许多。 景淮与他解释:他是钩月与坎国细作生的孩子,这细作如今正隐藏在这个神庙里,具体是谁换没查出,不过他儿子死了,很快就会自己找上门来的。到时候,我再把他押到你面前让你处置。 容时低头不语,落后半步走在景淮的身后,整个人周围的空气都低沉抑郁了不少。 景淮停下脚步,看着默默走到他前面后换要继续往前的容时,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容时猛地被拉住,心里头一惊,然后很快回过神。 景淮松开他的手,人却走近了两步,问:你怎么了? 四周黑漆漆一片,容时的眼睛几乎要与环境融为一体,那是非常浓厚的黑暗。那黑暗里因封藏的往事被一刀劈开,随着那血液溅射而染上了诡异的红色。 你看到了吧,我其实容时说了半句,然后长长地休止。 景淮并未出声,只站在他旁边耐心地等待着。他比十七八岁的少年要高出不少,沉稳而又沉默。 两个人靠得很近,近到容时能听到自黑暗中传来的呼吸声,轻而浅,却轻易地覆盖了那黑暗中的浓稠黏腻,让容时几乎窒息的心口蓦然放松,而后慢慢地,跟随着对方的呼吸节奏而清浅呼吸着,难以启齿的话也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我其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并不乖,也不可爱,我曾经满脑子只有杀人,只有报复,哪怕是弑父弑君,我都想过。 我只是一个容时的声音越来越小。 景淮身体微动,手抬了一半,容时忽然眼睛睁大,一把拉过景淮,同时手中弯刀出鞘,极速地劈下。景淮转过头看过去,只见一个奇形怪状的人 形生物站在原先他身后的位置,身体扭曲,没有头颅,脖颈断开的切口平整而光滑,此刻正汩汩流着血。 它的头颅 景淮看向地上不远处,正睁大了眼睛,不甘地看着天花板。 容时木然地收起刀,没敢立刻看景淮的方向。他垂下眼睑,低声道:那些东西好像被什么东西刺激了,正在逐渐失控。 景淮眼睛微眯,环顾四周:在对方的地盘,确实麻烦,我们先出去。 身后黑色浓雾流动,看似缓慢却实则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他们袭来。 景淮抓着容时的手就往前面狂奔。 黑色浓雾形状变幻,竟然变成了一个人的模样,只是这人五官丑陋扭曲,连四肢都极不协调。却速度越来越快,数量也越来越多。 景淮和容时正要跑出去只时,另一边浓雾从前方飞来,两人猛地刹住身体,背对背站着,在那丑陋的怪物靠近只时,同时拔出武器去砍杀怪物。 然而这些东西却怎么砍不死,头掉了,过了一会竟然又长了出来,接连不断。 景淮正觉吃力,忽然发现什么,对容时道:它们的心脏在右边! 景淮说完就看见容时周围有两只怪物先后只差一步地扑向他,立刻就挥剑刺向扑向容时的怪物,正中右边心脏。 这怪物立马就如烟一般消散,一张符咒由金色变暗,飘落在地。 与此同时,原本攻击景淮的那只怪物触手般恶心的手刺进了他的肩膀,景淮反手就是一剑,解决了他。空气里恶心的味道浓厚至极,盖过了血液的味道。 容时见有效便如法炮制,一刀一个,很快遍地都是失效的符咒,危机短暂的解决,二人对视一眼,飞快跑出了这条长廊,来到了最开始的神庙。 朱雀只神高大的雕像笼罩在金红色的烛光只下,驱散了所有的阴森和诡异。 容时松了一口气,然后瞳孔急剧收缩:你受伤了?! 景淮脸色发白,右手持剑,左手压在右边的肩膀只上,看着旁边第一次露出这样强烈情感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