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阿萒便也从了嫡兄。 虽然开始几回他没有经验,着实叫她吃了不少苦,再后来她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身体也常常感受到欢愉。只是这乱伦的关系实在无法让她全心投入。嫡兄对她的好不足以抹杀整个姚府的冷漠,她不想再无声无息的生活在这里。 姚槿楠走后,杜鹃端来刚炖好的避子汤。 阿萒慢慢喝着又想起了娘亲和秦姨。 这两位青楼头牌也不是没担心过两个小女儿的,母亲身份如此不堪,将来的路肯定不会顺畅。她们能做的也就只有把毕生所知教给两个小女娃罢了。只不过青楼女子能懂什么呢?无非也都是些取悦男子的手段罢了。 因此开始卫七娘也不过教她们些琴棋书画,女红刺绣。秦丝到来以后却不以为然,她便把青楼那一套都教给两个小女娃。 阿萒至今还记得秦姨劝说娘亲时候的情形,她拿了把莲叶蜻蜓的团扇不断扇着风,耳边的珊瑚坠子摇来晃去。 “调脂弄粉和伺候男人的手段是个女人就该学,除非她实在丑得再学也无用。” 卫七娘笑着拍她一下,嗔怪说: “孩子们在呢。” 秦丝凤目一挑,对两个女娃娃说: “就是说给你们两个听呢。你们长大总是要嫁人的,不管你们与夫君有无情爱,总是要依傍着他过日子的。把夫君当恩客哄好了只有好处没坏处。你们两个可千万别觉得什么真情真爱不该耍手段,情爱这个东西吧,等你年老色衰,男人的情爱就收回去给别人了。” 卫七娘听了也不由得叹气,出了好一会神。 秦丝又说: “即便那男人真是个天上有地上无,千年难得的好人,你们学会调脂弄粉把自己打扮好了,叫男人看了赏心悦目不好么?伺候男人那些手段学了不也都是叫男人享受了,又不会害他。” 从那以后秦丝便把自己种种手段教给她们,卫七娘也教了些催情药、避子汤、养身汤的方子。 这避子汤入口极苦,却是不怎么伤身的,她们两个都喝过,只是每次喝的时候都想起娘亲,想起别院中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 阿萒喝完药拿了张二十两的银票给杜鹃。 杜鹃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又小心收好,问她: “是大少爷给的吗?” 阿萒点头,问: “我们现在有多少银子了?” 杜鹃想了想说: “咱们自己做绣活得的钱我都拿去买丝线了,大少爷那边给的加起来也有近百两了。” 阿萒拉她坐在身边,头枕在她肩上,轻声说: “咱们再等半年,等兄长恩科考完了就走吧。” 杜鹃伸手握住她的手,说: “好,春天走好。等我们把那些缠花做好了一定能卖个好价钱,走之前再攒几十辆银子没问题。” 缠花是秦丝的拿手活,据说当年她刚挂牌还没傍上金主的时候不够银钱穿衣打扮,在青楼激烈的争奇斗艳中,她凭着这一手缠花的功夫生生把当时的头牌风头给抢了。 即使是外面大雪飘飞,她的头上永远有最鲜艳的花朵,且每日必定是不重样的。 据说京城最大的首饰店老板特意跑来花上百两银子点她陪着喝一盏酒,也不过是为了看看她头上缠花又出了什么新样式。 后来秦丝当了头牌,便没功夫再做缠花。但缠花也渐渐在京城闺阁中盛行,不管是达官显贵家的女眷还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子谁还没几朵缠花呢。 阿萒想起了秦姨和娘亲,她偷偷擦掉眼角的泪,回答说: “这还有半年,肯定能攒够的。到时候用五十两做盘缠和镖银,请镖师送我们去西北,一百两足够我们买个院子再开个小铺子。” 杜鹃也向往起来,说: “开个点心铺子吧,到时候我天天做银丝卷给你吃。” 姐妹两个絮絮叨叨打算着,为将来做着安排,然而现实的残忍在于它永远不会像你设想的那般。 阿萒和杜鹃前往西北生活的打算在那个料峭的春日晚上终于破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