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安率先跪倒在老夫人跟前,说道:“奴婢决计不敢在您的茶水中做手脚,请老夫人明鉴!” 妙安平日行止间也是颇为傲气正直的性子,是云老夫人的亲近人,云老夫人对她很是信任,再说,妙安沏茶的时候,都是小丫头在旁打下手的,从始至终,这屋子里就不会有人去怀疑她。 “你起来,站到一边去。” 这话就意味着老夫人已经排除了妙安的嫌疑。 “是。”妙安并未多说,给老夫人磕了个头就站到了一边。 这样一来,众人的目光便都聚集到一坐一站的云楚忱和云挽心身上。 云挽心站在那里眼神飘忽,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目光也落在云楚忱的身上。 “大姐姐……” 云楚忱闻声缓缓抬头看向她,狭长明亮的双眸透着不易察觉的淡漠:“二妹妹想说什么?” 云挽心与她的目光对视,不由得被她的目光所摄,舌头在口中打了个转,将原本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因为云楚忱此时实在太过平静了。 她静静坐在那里,甚至指尖还捏着茶盏,在细品着芳香绝妙的雨露茶,葱白的纤指映着天青色的瓷盏,犹如雨后初晴的一抹闲云。 云挽心不知道她为什么能如此淡然,袖中的手攥紧,想了想说道:“大姐姐,你明知这茶水里有不好的东西……怎么还喝?” “我明知?”云楚忱的目光在云挽心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唇角露出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二妹妹,现在我跟你的嫌疑最大,你这么说的意思,是我在你的晨露中下了蓖麻子要暗害祖母么?” 云挽心没有想到她问的这么直接,但还是咬牙坚定的说道:“难道不是吗?大姐姐,我千辛万苦采集了这雨露,想要讨祖母的欢心,哪里会做这种事?这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呢?可惜我摔了一跤,不能给祖母亲自送去才委托于你,却没想到你想借我的手害祖母!” “哦?二妹妹这话说的好生奇怪,你不会做这种事,那我为何会做这种事?” “因为太后娘娘她……” 云挽心差点脱口说出太后娘娘大限将至的话,赶紧憋了回去,但大家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二姑娘是想说,太后娘娘一走,郡主就没了靠山,到时候在侯府立足艰难,所以与大姑娘合谋毒害老夫人,以免日后被压制,是也不是?” 门口传来一声嗤笑,笑声中带着浓浓的讽刺。 众人抬头,就看见宣永候的新宠黄姨娘从外面进来,黄姨娘年纪轻,最是牙尖嘴利,仗着盛宠总是挑衅连姨娘母女。 云挽心被气的暴跳,“黄姨娘你胡说什么!我不是这个意思!” 黄姨娘讥讽的瞥她一眼没有理会,先乖巧的给老夫人行了礼,才反驳云挽心道:“二姑娘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云挽心支吾了半晌,也没说出辩驳的话来,面色变得难看至极,大家虽然都明白这个道理,却不可能直说太后娘娘如何如何的,就算是云老夫人也不敢露出一星半点! 更何况,衡阳郡主虽然令云老夫人讨厌,但有太后娘娘的关系在,这些年云府实打实得了不少好处,权衡利弊来讲,老夫人是希望太后娘娘活的越久越好的! 云挽心是一时说走嘴了,紧张的抬起头,就被云老夫人刀子一样的目光给骇住了! 云楚忱看着云挽心一句话捅了马蜂窝,淡淡的垂眸,仍旧捏着茶盏自斟自饮,目光仿佛不经意似的瞟了一眼卢詹中。 卢詹中看着这位侯府大姑娘,不知为何,就这么淡淡的一眼,他却觉得脊背升起一股凉意。 他心想,她为何这般看着自己,难道是看出了什么。 不可能…… 卢詹中立即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他只是说出既定的事实,不会有任何人察觉到不妥,蓖麻子不是他下的,他所要做的只是要将这件事点出来就算成了。对方怎么可能察觉,一定是自己多心了。 这么一想,卢大夫的神情又恢复了方才的从容。 云挽心左右看看见众人,咬咬牙又赶紧找补,“大姐姐既然这么说,那你与祖母一同饮茶,可觉得身体有所不适?” 云楚忱看了她一眼,中肯的答道:“不曾。” 云挽心目光露出询问之色看向卢詹中,卢詹中便在一旁解释道:“这茶水中的蓖麻子剂量甚微,大姑娘年轻体强并不会又多少不适,而老夫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