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话说一半,又疑惑起来,“可是魏家五姑娘,怎么就觉得您能帮得了她?” “她最初的目的,应该只是不想让魏子修得偿所愿,让他吃个哑巴亏。让我帮忙什么的,想必是顺便一说,能帮得上自然是好,帮不上也没所谓,重要的是狠狠坑魏子修一把。” 蘅兰依旧皱着小脸,“可姑娘该怎么摆脱魏家的亲事?” 春芜在旁接话道:“虽说过六礼少不得要几个月,可要解除这桩亲事,自然是越早越好,否则对咱们姑娘今后说亲必定有影响。” 云楚忱蹙着娥眉,想起之前做的梦和那个叫“霁儿”的小女孩,只觉得心烦意乱,“我累了,安置吧。” 春芜心中担忧却也知道办法不是一下子就能想出来的,默默进了内室给云楚忱铺好了被褥,“姑娘睡下吧,若有什么吩咐,就喊奴婢一声。” “嗯。” 云楚忱神情恹恹的缩进被子里,本以为自己很难睡得着,却片刻功夫就沉沉进入了梦乡。 …………………… 圆月低悬,长安城万籁俱寂。 除了巷子深处偶尔传来歌姬的低吟浅唱和梆子声,四处都静悄悄的。 一队衙差腰间挎着长刀,手上提着灯笼,晃晃悠悠沿着街边踱步巡视,目光时不时往角落里扫一下。 四人面上都泛着困意,哈欠连天。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巷子里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像一袋细碎的珠子散落在地上,紧接着是一声闷响。 衙差们顿住脚步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灭掉手里的灯笼蹑手蹑脚的朝巷子里走去。 没一会儿,几人就看见一个身影蹲在地上,手快速的在地上收拢着。 定睛一看,原来地上散落着不少浑圆饱满的珍珠,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着莹润的的光芒,那人正在飞速的将珍珠收回袋子。 原来是个小毛贼! “什么人!”领头的衙差大喝一声,带着手下快速朝那人飞奔过去。 蹲在地上的人闻声扭头,见有人来了却也不慌不忙,将手里的袋子揣进怀中站起身面向衙差。 方才他蹲在地上黑乎乎一团看不真切,这会站起身众衙差才发觉,此人身形异常高大魁梧,与寻常毛贼轻盈精瘦的外形十分不同,心下不由一顿。 就在这愣神的功夫,包裹着头脸的魁梧汉子已经主动朝他们迎了上来,拽住冲在最前面的衙差头子就是一个过肩摔! 那衙差头子头朝下被贯在地上,脖子发出喀嚓一声脆响就没了动静,剩下的三个衙差见此情景大骇不已,吓得连连后退。 魁梧汉子发出嗤的一声笑,将地上的最后一颗珍珠拾起揣进鼓鼓囊囊的怀里,大摇大摆的出了巷子。 衙差们靠着墙壁腿脚哆嗦站了许久,才有人出声说道:“头儿……死了?” 几人摸摸索索的上前去探领头的鼻息。 “死了……死了!” “怎么办……刚才那个,不像是普通的毛贼……” 其中一个衙差脑子稍微灵光些,往旁边的宅子看去,“这边住着的,都是城里有名有姓的人家,家中都有护院,寻常也没人敢进去偷东西。这人身手了得,会不会是什么江洋大盗?” “不如咱们先回衙门报信儿,多叫几个人来……” 他话还没说完,巷子口的光突然被暗影笼罩。 三人下意识的抬头看过去,就将那里站着一个魁梧的身影,分明就是方才那个魁梧汉子。 只听那人说道:“方才忘了灭口,还好你们没走。” 几人闻言骇然变色,纷纷往后退去。 那人却大步朝他们走过来,身形快的离谱,不过一息的功夫就到了近前,一手抓住一颗脑袋用力一扭! 喀嚓两声,二人同时倒地。 “今日是头回出来办事,难免有点纰漏,见谅见谅!” 魁梧汉子话音十分轻松,仿佛不是在杀人,只是在拔萝卜。 剩下一个衙差已经吓得两股战战没了力气,跌跌撞撞瘫到在墙根,“好汉饶命,我什么都没看见……你放我一马,我决不吐露半个字……” 魁梧汉子“啧啧”一声,“抱歉,只有死人才最善于保守秘密。” 说着,他抬起脚尖,猛地抵在衙差的喉咙上用力一碾,那衙差圆瞪着眼睛发出嗬嗬两声,头一歪,没了动静。 “唉,头一回就死了四个官府的人,真是麻烦。” 大汉嘴上抱怨着,面上却没有半分在意,扫了扫身上的灰尘,又一次走出了巷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