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歇息,我进去看看姨娘。” 云千亦点点头,被丫头搀扶着走了。 屋子里,连姨娘瘫坐在地上,头发被剪得不忍直视,丑陋的伤疤像一块脏东西贴在脸上。 云挽心进来看见这一幕,心下一痛,“姨娘!” 她扑上前去,母女俩抱头痛哭。 ………………………… 永寿宫,云楚忱风尘仆仆的进了内殿,亲眼看见榻上安安稳稳躺着的衡阳郡主才觉得安下心来。 “郡主没事,倒是姑娘您,怎么会遇见劫匪?”姚嬷嬷扯着她上看下看,拍着胸口:“可吓死老奴了!” 云楚忱拉着姚嬷嬷到一边,“嬷嬷,此事说来话长,您先与我说说,宫中可有异常?” 姚嬷嬷摇摇头,说:“晋二公子一开始在这里守着,后来樊大人来了,晋二公子说你可能要出事,便追出宫去了,留下樊大人在这里守着。他把永寿宫的宫人都叫到偏殿门口,挨个盘问,问的仔细极了,方才您回来那会儿,众人刚散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宫人们叫苦不迭,说在那干站着,比干活还累。” 云楚忱有些好笑,“晋亭说他有急智,看来是真的,众目睽睽之下,想必无人敢妄动。” 姚嬷嬷回头看了一眼衡阳郡主,见她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叹了口气,跟云楚忱说起昨天晚上云泓远被连姨娘下药的事。 云楚忱惊讶道:“嬷嬷是如何处置的?” 原本姚嬷嬷是不好开口与一个未出阁的闺阁少女说这种事的,但云楚忱不同,身边人的一举一动都关乎云府和郡主的将来,于是她把刘大的事儿说了。 云楚忱愕然了片刻,然后噗嗤一笑:“嬷嬷,也就您能想出这样的主意。” “这不过是些小手段罢了。” 姚嬷嬷唏嘘道:“姑娘没在宫里呆过,不知道这宫中的斗争才是花样百出。当年奴婢跟在太后娘娘身边,看着她从一个小小的御女一路走到皇后,再到太后,几乎就是一步一个血脚印。可惜郡主天生一副寡淡执拗的性子,学不来这些弯弯绕绕尔虞我诈,倒是奴婢学得了些皮毛。” 云楚忱笑道:“幸好我不用入宫,一个云府,已经够我折腾的了。” 姚嬷嬷低声感叹道:“皇宫不是人呆的地方,能离这里远远的,是姑娘的福气。” 后宫成百上千的女人,个个都盼着自己能出人头地,从嫔到妃再到四妃之首,爬上四妃之首又眼巴巴盯着贵妃的位置,当上了贵妃,就琢磨着争后位,坐上了皇后的宝座,又开始谋算储君之位,哪有尽头…… 云楚忱由衷说道:“皇后的位置,就不是一般人能坐上去的,能走到太后这一步,必定是受腥风血雨打磨过的。太后娘娘,令人敬佩,我也只有仰望的份儿。” “有得意就有失意,身在后宫,算计着别人的同时,又要防备着别人,惶惶不可终日。如此过一生,与安享二字连边儿都沾不上,大多下场凄惨。太后娘娘总说,凡事有得就有失,她这一辈子,得到的不少,失去的也很多,算不得圆满,但比大多数人强,这就够了。” “我听母亲说,太后娘娘教过她,忧思、喜悲、怨怒……七情六欲,这些都不算什么,人都有七情六欲,只要学会控制它,拿得起放得下,就能赢。” 姚嬷嬷点头,“连姨娘其实不蠢,可坏就坏在她心里有一颗不服输的种子时时刻刻在叫嚣,该放下的时候放不下,才将这最后的机会给丢了。” “说到太后娘娘,您可知道她与雷家到底有什么关联?” 云楚忱今日又遇险情,已经等不及衡阳郡主醒来再问雷家的事了,总觉得已经迫在眉睫,随时会有变故发生。 姚嬷嬷闻言面色变了变:“郡主遇刺,果真与此事有关?” 云楚忱听她这么问,心下顿时明了:“嬷嬷早有猜测?” 姚嬷嬷点头,“听说郡主为了救皇上受伤,奴婢就心中不安,结果郡主又在宫中遭遇刺杀,这事儿,十有八九与雷家脱不了干系,不过,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是皇后娘娘提醒了我,似乎是在示好。而且,今日法华寺一行,大皇子、二皇子还有平遥公主,都脱不开关系……” 姚嬷嬷面色一变。 云楚忱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太后娘娘手里怎么会握着雷家的东西?母亲现在是不是很危险?” 姚嬷嬷正要说什么,潋月匆匆进来,“姑娘,嬷嬷,不好了!” “怎么了?” 云楚忱不自觉的站起身,心下一突,又出什么事了? 潋月道:“二皇子出事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