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缠绕在少年身边,银白的剑刃沾了血,少年脸颊边的黑色咒文不断地跳跃涌动,血滴落在地,所经之处怨灵四下逃散,惨叫声不断。 冷白的指尖握紧长剑,咒文下那双眼瞳仿若与咒文融在一起,剑气无形地凝聚,空气仿佛随之静止。 随着一道银白的剑光落下,凛冽寒光将天边分割,身后无数黑雾轰然消散,银光布满半边天空,血溅在半空,面前的几十名修士全部倒在了地上。 他们只剩下一丝微弱的气息,全部失去了行动能力。 黑色的咒文不断地跳跃,密密麻麻地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盛如翡唇边挂着鲜血,仿佛察觉不到身上的伤,他不畏疼痛,不惧剑刃,挡在结界前,剑刃点地,在地上无形地划开界限。 不允许有人向前踏过去一步。 半边的石台晃荡了一阵,旁边的岩浆溅出来些许,林似锦再次被结界震飞,他背后溅到灼热的岩浆,皮肤传来被灼烧的疼痛,疼痛顺着穿进骨髓深处,他背后被烧开了一个小洞。 他怕疼,指尖碰着自己的后背,脸色略微白了些许,不必想,若是岩浆淹没整座石台,等着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他捂着自己背后的伤站起身,当黑雾散去显出少年身形时,他看到了离他不远处的盛如翡。 盛如翡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咒文,整个人充满暴虐的气息,隔空与他对上目光,冰冷的眼底仿佛融化了些许。 他看到了盛如翡衣襟处的血洞,那片血红太过刺眼,他整个人像是被浸入冰冷的池水底,浑身冰凉,冰冷顺着浸入他心底。 他脑海里想起来那个胸口被开了洞的稻草人,画面仿佛在此刻重合,他整个人陷入无尽粘稠的冰凉中,心脏传来晦涩的疼。 林似锦背后是滚烫的岩浆,岩浆再次落在他背上,他毫无所觉,隔着重重黑雾,喊了一声师兄 掌心略微攥紧,他眼里发红,那颗紧紧绷着的弦仿佛在此刻断开,面前的结界依旧在拦着他,他掌心大力地震着结界。 结界裂开了一道道蛛纹,所有的灵力尽数反弹,林似锦脸颊上出现数道细小的伤口。他掌心大力拍着结界,指尖被灵力分割,鲜血顺着流下来。 远处的盛如翡已经卷入了修士中央,无暇顾忌他,剑上的鲜红异常的刺眼,人群之中的盛如翡受了伤也分毫不在意,只用长剑挑开那些剑刃,不准那些修士靠近结界。 林似锦知道结界不会有人能踏进来,但是盛如翡并不知道,还傻傻地在外面守着。 盛如翡你回来 他整个人仿佛被丢进了热浪中央,看着那些黑色咒文密密麻麻地要将远处的少年吞噬,仿佛无数利刃在戳他的心脏。 浓稠的冰冷将他吞没,他整个人仿佛融进了黑暗与冰冷之中,压抑的恐怖气息在此刻散发出来。 他眼里映满不远处的清冷少年,掌间略微攥紧,指甲陷入皮肉里,掌心一片血肉模糊。 心底徒然冷然的怒意达到顶点。 为何要在盛如翡身上下邪咒。 他此生此世,从未与守阙有过牵扯,为何要费尽心思打乱他的一切。 若是因他而起,应当冲着他来。 为何要伤害他喜欢的师兄。 为何要去伤害他珍视的人。 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盛如翡。 掌心落在结界的力道越来越重,无数灵力在他周围缠绕,林似锦眼里仿佛有火光要跳出来,灵力割破他的脸颊和脖颈,鲜血顺着流下来。 他的发丝被灵力吹散,全身皮肤传来灼热的疼痛,耳边一切声音消散,远处的人影仿佛与记忆最深处的重合。 少年天生银发,生来矜贵,天边的云月一般,总是一年四季裹着沾冷梅香的狐裘,人比红梅更加灼艳,回眸时冷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眸光仿佛有了温度。 小锦,若有一日我不在了,你可知晓应当如何? 你要替我好好活下去。 周遭万物仿佛消了声,林似锦嗓间被堵住,晦涩的难以开口,心脏传来剧烈的疼痛。 与此同时,深渊崖底仿佛传来了一声又一声的嗡鸣,林似锦站在原地,从他周遭蔓延出来无形的恐怖威压,他面前的结界砰地一声无形碎裂。 林似锦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他开了口,嗓音低哑冷然。 秋水。 随着这一声,埋在万千白骨深处的玄剑剑尖动了,无数白骨受到震动,嗡地一声,玄剑散发出来无尽的邪气,从白骨中挣脱而出,无形的镇压禁忌被轻易打破。 万千白骨发出哀鸣,深重的邪气蔓延至天际,整座血塔陷入黑暗之中。 沉寂了整整一千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