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拜托槿城了。” 豫王哈哈大笑,曲指在唇间打了个悠长的唿哨。 周围房舍后、暗巷中涌出许多骑兵。为首的正是王府亲卫统领华翎,将几匹战马牵至场中。 豫王示意众人翻身上马,然后并指为剑,轻蔑地指向被荆红追扣住的羽林卫首领:“去回复你主子——人,我朱槿城带走了,非得跟我抢,就让金吾卫踏平我的王府,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能耐!” 羽林卫首领面色煞白,讷讷道:“上命不敢违,王爷见谅……好汉,松个手,放我回去复命。” 苏晏拉着一身血迹的沈柒上马后,招呼一声:“阿追。” 荆红追方才松了钳制,但没有立刻撤离,等苏晏一行人连同王府侍卫全都离开后,他才跳下羽林卫首领的马背,头也不回地走了。 背对着剑拔弩张的羽林卫,荆红追泰然自若地走向长街尽头,像暮归的农人走在田埂上。 身后无数箭头指向他的背影,却无人敢发出第一箭,仿佛这一箭射出,便会引动头顶夜空翻坠——竟是被一种道法自然的气势给硬生生压制住了心境。 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羽林卫首领方才吐了口长气,悻悻然下令:“走!回宫复命!” - 豫王府。 在苏晏的极力劝说下,沈柒与朱贺霖先由仆役服侍着去清洗,分别让医官诊治后上药。 朱贺霖伤势轻微,只是疲劳过度,有些脱力。 沈柒比他伤势重得多,但好在都是皮肉伤,筋骨无碍,止血包扎后防止伤口感染,休养些日子便能好。 更衣收拾停当后,五个人往花厅一坐,边吃着婢女送上的茶点,边商量对策。 ——当然,所谓“商量”,免不了夹枪带棒。但这支“同袍”小队既然是由苏晏摁头组成的,哪个人言语与态度过于出格,就会遭到苏大人毫不留情地炮轰。 谁先掐架谁是狗,吃的教训多了,于是现场气氛也渐缓和,甚至在彼此意会的言简意赅中,达成了某种诡异的和谐。 太子:“我要进宫,现在就要。” 豫王:“宫门下钥了,现在闯宫,想吃箭?” 太子:“天子亲卫都被太后占用了,父皇还能好?” 沈柒:“据说不好。但情报断了,目前情况不明。” 苏晏目视豫王:“能不能想个法子,单独面圣?” 豫王:“要我想法子?我倒是夜半溜进去过一次,难。还没说上话。” 苏晏又目视荆红追:“阿追?” 荆红追:“无甚难度。但我跟皇帝没话说。” 太子瞪荆红追:“你也配!” “犯规!”苏晏给太子脑门上贴了张用茶水沾湿的小纸条。 太子耷拉着耳朵,更换口吻:“你就探个情况,没叫你去说。” 孺子可教,苏晏点点头,手上又撕了几张新纸条备用。 荆红追回答太子:“可以。” 沈柒问苏晏:“明日你要联合内阁召集群臣?” 苏晏:“太子必须光明正大回朝。” 沈柒:“内阁未必可靠。” 豫王:“杨亭可靠。还有礼部尚书严兴……” 苏晏把头凑过去,听豫王叽里咕噜说完,一拍桌面:“我就说嘛!皇爷筹谋周全,怎么可能重病,说不定又在演戏。皇爷好着呢!再说,我记得史书上——” 他突然闭了嘴。 史书上铭宣宗如何?是本朝执政最长,还是早早就退了位?他脑中一片茫然。 对于这段历史,他记得国家内外形势、记得影响重大的国策、记得论坛上网友们的经典战例分析,甚至想起了铭武宗朱贺霖英年早逝的原因——唯独就是想不起朱槿隚原本的结局。 当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