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黎宵在席间的面色。断定他被郭妙婉欺辱,猜测他到什么时候才因为不堪忍受而爆发。 而总算送走了所有宾客,结束了酒席,黎宵迫不及待回了新房。 还没等进入里间,便叫苦不迭,对着屋子里喊:“幸亏你回来的早,礼部的几位大人险些把我的耳朵念出茧子来,又不是他们成婚,他们哪来那么多屁话呢!” “我的腰好疼啊,”黎宵声音带着撒娇意味,“婉儿……你快给我看看,我……” 他一进屋,腰封解了衣襟都散开了,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皇帝居然悄默声地来了。 郭妙婉正坐在摆满了花生和红枣的桌边上,和皇帝二脸严肃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黎宵这样毫无形象地进来,屋子里回荡着他一个大男人不要脸撒娇的声音。 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黎宵顿时肝胆俱裂地拢住衣襟,对着皇帝俯首叩拜。 别的不说,改口倒是很快:“儿臣见过父皇。” 郭妙婉嘴角露出了一点笑意,皇帝朝着她看去,她又很快抿住。 皇帝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黎宵,如果眼神能够化为刀子,他已经将黎宵身上用刀给刮掉了一层皮。 他始终是不满意黎宵的,他给郭妙婉挑选那么多的优秀男子,她偏偏选了黎宵。 虽说是为牵制黎家,可是皇帝不是傻子。郭妙婉的性子,她若不是对黎宵另眼相看,她根本不会多管闲事,甚至用搭上她自己的婚事。 皇帝也不叫黎宵起身,只是目光沉沉地看了他一会儿,心中下了断定,他和他父亲一样的过于刚直迂腐,不讨人喜欢。 好一会儿,黎宵被皇帝如有实质的视线给看得后颈汗毛都竖起来,皇帝才沉默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太监春喜连忙甩着拂尘跟上,也不声张,随行侍卫悄无声息地簇拥着皇帝离开了雅雪阁。 皇帝的马车就停在雅雪阁的门口,他被搀扶着上车,回头看了一眼。 眼神意味不明。 衣衫不整的黎宵和一身艳红色喜服却已经除去头顶凤冠的郭妙婉,沉默地恭送皇帝离开。 等到皇帝的车架走没影了,郭妙婉这才神色一言难尽地侧头看黎宵,说:“你收着点你的骚气,把父皇都惊着了。” 黎宵面露苦涩,“我哪知道陛下亲临,一丁点动静都没有……他派来的人我才送走没一会儿,谁知道一回屋,陛下居然在新房里面坐着。” 黎宵迅速拉着郭妙婉的手回屋,顾不得吵着自己伤口疼,拉着郭妙婉的手问:“陛下来做什么?是不是要你做什么事情?婉儿,你答应我的,以后无论什么事情,都会和我说。” 黎宵满脸严肃:“你不能瞒我。” 郭妙婉见他紧张的模样,心中微动。 她故意道:“陛下要我杀人,就在今夜。杀的正是礼部的一位大人,就刚才就跟你唠叨的人其中之一。” 黎宵面色变了变,郭妙婉紧紧盯着他的神色,说:“我不能推托,你知道的,皇命不可违,你要是不想参与,我可以……” “我去。”黎宵说:“罪名是什么?” 他说着,从怀中摸出了一瓶营养液喝了,然后解开腰封,脱下了喜服。 他一边问郭妙婉,一边安抚她说:“没关系的,你说说他的罪名是什么,我尽量寻证据上交,若寻不到……” 黎宵给自己的腰上缠布巾,勒得很紧,越紧越方便行动,这是黎宵在战场上学会的包扎手法。 他见过最离谱的,是有人这样束缚肚破肠流的伤口,竟还能作战。 怕待会行动起来要被影响,才结痂的伤处便这么勒出了血,郭妙婉眸色晦涩地盯着黎宵的动作,眼中的动容毫不作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