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严一路急速,停在24号门口。 屋里的灯暗着,显然是没有人。他还是下了车查看了一下,门却没有锁。雨水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陆严抬手抹了一把。 余光里,他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陆严渐渐侧过头去。 五年前称兄道弟胡吃海喝的样子至今还历历在目,现在却已经物是人非,兄弟情分或许早就消失殆尽。 李延东也平静对视。 两个人相隔十米远,站在暴雨里,目光深沉,像要把黑夜吞噬一样,彼此凝视着,沉默的接受着雨水的冲撞。 陆严往前走了几步,停了下来。 李延东静了片刻道:“我知道你找我是因为什么。” 陆严握紧了拳头。 李延东也朝他走了几步,淡声道:“我从来都不相信我爸会杀人,这些天我也一直在找答案。” 陆严一声未吭。 李延东:“沈嘉失踪了,是吗?” 陆严倏的缩起眸子。 李延东道:“我大概知道我爸在做什么。” 陆严看着李延东,目光里充满疑惑。他们现在的关系处境尴尬,已经没有了从前的熟稔,那些插科打诨的兄弟日子也已经成为过去。 肆虐的雨水冲刷着两人的双眼。 陆严缓缓开口:“什么意思?” 李延东沉默了一秒。 “他也许在保护一个人。” 陆严侧目。 李延东家里的事他后来多少有所耳闻,只是鉴于兄弟感情,很多事陆严从来不问也不打听。那时年纪小,有人瞎编乱造谣言,陆严还会出手教训,打架就从没输过,两个人也是那时结交。 “谁?”陆严问。 “这些年我爸一直都在资助他,但他挺奇怪,复读一年又一年。”李延东叹息道,“没有尽头。” 陆严瞬间就猜出来:“周智?” 雨水浇着脸,李延东面目平静:“这几天我一直在跟踪他,但没有什么发现,直到今天下午,我发现他跟踪沈嘉。” “他现在哪儿?” 李延东声音暗淡:“沿岸路堵车,我跟丢了。” 陆严偏过头,视线渐渐黯淡。 他的耳边只剩下雨水的声音,一下一下的砸着,像是一种凌迟,是他从来没有感受到的一种割裂感。 李延东说:“刚才我去过警局,才知道她好像出事了。” 面对陆严,李延东多是愧疚。 或许也是因为这一点,这五年来陆严入狱,李延东从来没有出现在沈嘉面前,除了这次出事,他们又重新见面。但李延东自始至终都知道,沈嘉对自己的距离感。他们陌生,客气,疏离,朋友都算不上。 李延东看着陆严,说:“你别担心。” 陆严听罢,却直接一手挥在墙上,那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手上的血渗在雨水里,从墙上滑落下来,在这夜里格外的触目惊心。 李延东闭了闭眼,再睁开。 “你这样着急没用,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找到她。”李延东道,“虽然已经过去几个小时,可是没有消息也是好消息。” 陆严背靠在墙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 李延东叹气,蹙紧眉头。 彼时已经深夜十点半,雨势也渐渐更大,江城市的暴雨预警也已经启动。两个男人在此刻,对视一眼,默契的沉默,一起开始寻找沈嘉。 江河酒吧里的兄弟也四散而去,满江城的跑。 陈江打来电话,问陆严:“兄弟,还有什么地方啊,这都跑几遍了,压根就没人啊这,警方现在也没个消息。” 那会儿,陆严和李延东已经来到周智的补课班。 门是老式木门,两人协力一脚踢了开。里边除了几张补课的桌椅,什么也没有,安安静静的,像是没人来过。 陆严看着这熟悉的地方,恍如隔世。 他想起那一年在这补课,沈嘉就坐在后面写作业,她学习的时候总是特别沉静,就连他回头看也没有发觉。 电话里,陈江还在安慰他。 陆严说了两句,挂掉电话,看向从里面找了一遍出来的李延东,道:“会不会还有其他地方,我们没有想起来。” 李延东靠在桌椅边,闭上眼睛。 陆严:“难道——” 李延东忽然睁开眼:“还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