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上前一步:“小姐,太子殿下走了。” “嗯。”安若嗓音含糊应着,正是困倦与清醒来回兜转。 石竹又道:“夫人和老爷来了几次,听说您还没醒,就又回去了。” “嗯。” “老爷让奴婢问你一声,明日可照常前往天泉寺?” “去。” “明日雨势兴许变大,小姐?” “早去早回。” “可是山路泥泞,实在不宜行走。”石竹喋喋道,“小姐,城内之路尚可,若走至天泉寺附近,只怕不好……” “石竹!”安若无奈阻断她,长叹一声,“说要紧的。”这一句接一句,生生将她残存的困倦悉数赶跑。且这样迂回婉转又是阻拦,明显里头藏着别的话。说罢,索性坐起身,不再流连将醒未醒的迷蒙。 安若抬手揉着额角,一面接着石竹递来的白玉杯,里头茶水清澈微凉。她抿了一口,却见石竹仍是犹疑。那模样…… 安若忽的明白过来:“可是太子临走之时也留了话。”安向渊和张氏刚刚被陛下提点,断不会在这个节点做什么。石竹眼里似忧似惧,也只有那一人。 她约摸猜得出,太子这是觉得脸面有损。他从未看上眼的女子,竟将他的婚事退了,这口气岂能咽下?然不管太子能不能咽下,旨意已下,他便只有咽下这一条。况且,他迎了他起初中意的女子,合该满意才是。 石竹终是开口:“太子殿下一直在院门口等着,后来直到老爷来了才将他劝走。” “殿下离去前,确实留了话。”石竹道,“他说他明日再来。” “小姐,明日若是仍旧有雨,咱们晚一日出行吧,也免得正好碰上。到时坏的便是小姐您的名声。” 婚事将将由她移转为她的妹妹,她却与未来妹丈勾扯不清,当真毁坏清名。 安若摩挲着手上的白玉杯,鼓腹光滑,转了半圈后落在手心。她顺着石竹的口吻,顾自咂摸着:“也是有理。明知他要来,我还要如常出行,仿似特意撞上去。” 顿了顿又道:“可我若是延期,便平白显得我心虚。” “不过也不妨事。明日一早,你往主院走一趟,请父亲拦住他。” “老爷怎会?”石竹惊讶。午后老爷在门口劝说太子时,那般卑微小心,竟还有第二次吗?第二次上赶着将自己的脸面任人踩在地上? “他会。”安若笃定。 太子仗着身份恣意妄为,安向渊却是要脸的。说罢,顾不得石竹面上仍有忧色,道,“对了,还有件事。” “听说过三皇子吗?譬如些街头流言,坊间议论。”四公主言说他如何好是一面,俗世流言对他如何评价她也要知晓。 有关三皇子,安若只知他两年前忤逆陛下被贬为庶人,而她在皇陵的第五年,他登基为帝。至于其间种种,她无从得知。 第22章 筹码 石竹思索了会儿:“奴婢确实听说过一些,只是不知真假。” “奴婢听说三皇子……”石竹说着又是迟疑,似难以言说。 安若失笑:“旁人已然议论过,转述也为难?” “说得实在难听。”石竹道,“说三皇子风流不羁,不识时务,白瞎了投胎的好本事。” 石竹说到最后声音渐弱,安若却只觉得好笑,这里头话虽说得不文雅,但很像这个理。堂堂皇子竟沦为庶人,不能不引人惊奇。 “小姐可知,为何明明三皇子没几桩风流韵事,却人人说他风流吗?” 安若笑道:“为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