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若看过去。 石榴又道:“奴婢听说先前公子病的时候宫里头也就淑妃娘娘来送了补品,可不像如今这般,淑妃娘娘着人探望了两回,皇后娘娘也有一回,今日倒好,景公公带着宫中太医也来了。” 说到这,石竹心口不由得又是提起:“幸好咱们早有准备,要不非要露了馅不可。” 安若默了默:“我瞧景公公走的时候,似乎是有话要同公子说,你们可知道说了什么?” 两人俱是摇头。 安若也知晓这事她们多半不知,也不再问,也琢磨着晚间问一问楚元逸,这病要装到什么时候。她思虑着,过了会儿才瞧见石竹石榴两人似有话要说。 “怎么了?” 两人迟疑着,仍是率真心思浅些的石榴率先道:“夫人你不知道,现在外头什么样的议论都有,说的实在不好听。” “他们说他们的,你们只当没听见就好。”那些个议论不必想也能猜到,她并不放在心上。无非是红颜薄命,承不住君恩。里头添些轻蔑的嫉妒与嗤笑。 “可是……”石榴仍扁着嘴不情愿,可到底也不想重复一遍那些污糟的话给安若听。 夜色渐深,安若洗漱过正要歇下,便见石竹站在她床侧,脸色比着傍晚时更是难看。她不由得笑了:“又是怎么了?” 那会儿石竹还能稳着,怎么这会儿像是忍不住了? 石竹咬咬牙,到底是开口:“公子去了听竹轩。” 安若怔了下,缓了缓才想起这住所她听得少险些给忘了,这是苏绾绾的住处。 “夫人你当真不急吗?” 安若看她倒是满眼焦急,遂无谓地拍了拍她的肩:“我与他本就不是事实夫妻,自然他想去哪就去哪。就是你呀石竹,你最近武功练得怎么样?可有学到暮霄的一两成?” 嘱咐暮霄做事实在是隔着一人,若是石竹大有精进,她也好筹谋下一步,日日困在这院子里可不成。 “夫人!?”石竹愈是哀怨。 安若失笑,只得又拍了拍她以示宽慰。“很晚了,快去睡吧!”顿了顿又想起什么,“对了,我让你打听的事可有结果了?” 石竹愈是蔫蔫:“还没有。” 安若遂又叮嘱两句,目送石竹离去。卧房的门被掩上,外头雨声渐大,听着使人心头安稳。她躺在床榻之上,转过石竹的话语,倒也并非没有任何念头。 譬如:她实在有些好奇苏绾绾是个怎样的人,有怎样的面貌?竟使楚元逸这位未来的帝王都动了真心,可见非同一般。 好奇心闪过,她便开始进入睡眠,结果正睡得沉,冷不丁一声惊雷响起,吓得她身子一抖,猛地从床上醒来。 “石竹?”她喘息着喊道。 石竹近来一直歇在耳房,听着一声惊雷便琢磨安若可能会醒,这会儿她一喊,便是迅速进了内室来到她床前。 安若仍旧止不住地发颤,仿似惊雷闪过,光影里带了可怖的面目。 “小姐别怕,别怕。”石竹温声宽慰着,也顾不得这称谓又回了从前。 安若抓住她的小臂:“你陪我在这睡吧,我一个人实在有些害怕。” “嗯。”石竹忙踢掉鞋子,睡在床榻外侧。 这一宿,终是在石竹的陪伴下渐渐消解惊恐。不知睡到什么时辰,安若迷迷糊糊又听见石竹的声音。 “我们小姐喜欢下雨,可是怕打雷。昨夜惊着,天蒙蒙亮才又睡下。” 这话听着,怎像是带了怨气? “嫁过来后的第一场雷雨,偏偏公子不在咱们院里。” 安若听着,下意识只觉得实在没必要责怪楚元逸,这事与他也实在没什么干系。她竭力想要张嘴为他辩解,偏是怎么都醒不过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