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忧郁,他缓缓地说:“小缘……不要……生……五六个。” 戚缘失笑:“那我就是要生,你拿我怎么办?” 他当然不能拿她怎么样,可管家说他的母亲就是难产去世,生一个孩子都会死,怎么能让小缘生这么多? 豆大的泪珠就这样从眼里滑落,穆影月连哭都是无声的,像只可怜的被绑缚的小鹿,默默流着眼泪。 戚缘逗他玩呢,她怎么可能去生五六个?生产队的老母猪都不敢这么生! 商榷头一回看见满了十八岁的男人说哭就哭,最关键是哭还不招人烦,不用开口小缘就去哄他了,又给擦眼泪又轻声细语,他一方面觉得照顾个小孩没什么,一方面又着实忍不住呷酸咽醋,便想接过戚缘帮穆影月擦眼泪。 嘿,结果这人被小缘擦眼泪时乖乖巧巧站着不动,商榷一靠近立马扭头不看他,只差没把双标俩字刻在脑门上。 气得商榷不想理他。 不理才好呢,穆影月亦不见得有多么想搭理商榷,他只心心念念戚缘,直到寿宴结束,梁少渠来接他回家,他才依依不舍地看了戚缘一眼,他知道的,不能缠着小缘,小缘有自己的生活,他得回去。 戚缘笑着说:“这么着急走啊,不留下来住两天?” 她这话听着真的就只是客套,别人听了决不会察觉不对,惟独了解穆影月的人清楚,他听不懂什么是客套话什么是真心话,对他而言,小缘这样说了,那肯定就是想留他。 刚抬起的脚瞬间就扎根在了地面,恐怕派来辆挖掘机穆影月也不会挪窝。 商老先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官司,笑道:“不嫌弃就留下来住两天,反正我这平时也是一个人,商榷跟戚缘两个都忙得很。” 梁少渠再三隐忍,终究是不能拂了商老先生的面子,对穆影月叮嘱道:“影月,你在别人家里做客要守规矩,不可以太放肆,如果有什么事,第一时间让人通知我,记住了没有?” 穆影月根本没有听他说话,只顾着看戚缘,不过一切有关戚缘的事他都记得很清楚,他的大脑与灵魂似乎为她而生,连一年前的第一次见面,他现在想起来都历历在目。 也是一样的白色裙子,但款式剪裁各有不同,穆影月甚至记得去年那条裙子腰后的镂空,一切一切跟戚缘有关的记忆,在他大脑里都无比清晰。 好神奇,世界对他而言是灰暗的,惟独她是唯一的色彩。 梁少渠用最后的修养与主人家告辞,临去前又深深地看了穆影月一眼,可惜明月照沟渠,媚眼抛给瞎子看。 有穆影月在,商老先生想训话也得挑时机,他对戚缘最大的不满就是她不听话,不安分,总想着抛头露面,别的地方没什么好说的,要是能早点给他生个孙子,他也懒得干涉小一辈的事情。 穆影月不喜欢陌生环境,但只要有戚缘在他就能待,不会吵闹也不会捣乱,只乖乖地坐着,戚缘一个口令他一个动作,眼见两人在客厅里玩起来,商老先生给商榷使了个眼色,商榷抬手轻轻按在戚缘肩膀上,戚缘会意,朝他点头。 到了书房,商老先生黑着脸:“你也就这点出息了,你亲爹叫你来说话,你还得跟你媳妇报备一声?以后我要是躺医院不能动了,是不是得你媳妇点头你才敢来尽孝?” “瞧您这话说的,哪有那么夸张。”商榷抬手给父亲倒茶,“我这不是亲自给您端茶送水来呢吗?” 老爷子呵了一声,随后问:“穆家那小子跟你媳妇是怎么回事?” 商榷心头一凛,“爸,小缘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问的不是这个,到底是你看中的女人,这点我还是不怀疑的。”商老先生不觉得自己儿子会是那种色令智昏的傻子,“我是问,穆家那小子,好像很听你媳妇的话。” 商榷眼睛微微眯起:“爸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