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大冬天,商榷还是闻到了自己身上皱巴巴的味道,他好几天没洗澡也没换衣服,狼狈的不像话,小缘肯定会讨厌的,她最讨厌不干净的人。 想到这里,商榷快速进入浴室,脱去身上衣物后,他看着凸出身体的肋骨,大脑混沌,接收着惊恐的事实:他的肌肉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硌人的骨头,连商榷自己看着都觉得恶心。 头发也不知多久没剪,乱糟糟一片,商榷在热水下冲了好久,来来回回搓了七八遍,浑身通红之后才走出浴室,自己擦身体自己吹头发,然后认认真真坐在梳妆台前敷面膜,并且逼着自己在敷面膜期间做了一人份的晚饭并且吃完,最后上床躺下,闭着眼睛强迫入眠。 要维持健康的作息才行,他得快点恢复小缘喜欢的模样再去见他,快点快点,快点睡着! 商榷有了新的目标,他似乎因此找到了活下去的动力,而在没有恢复之前,他也没脸去见戚缘,他不想再在她心里留下自己如此丑陋狼狈的一面。 而这也是戚缘第一次跟穆行川还有穆影月一起过年。 穆行川身体不好,没精力陪他们俩一起守岁,所以吃过团圆饭后陪戚缘跟穆影月一起玩了几把牌——最简单的斗地主他都赢不了,但这不是因为他不行,而是因为他有个猪队友! 如果穆影月是地主,那么为了让戚缘赢,他就胡乱出牌,炸跟对通通拆开,只要戚缘出牌他就不接,戚缘根本不用跟穆行川打配合都能赢。 要是穆行川是地主,这平日让他学如何管理集团跟要他命一样的影月,那是戚缘指哪儿他打哪儿,再加上戚缘还会算牌,穆行川这个地主被俩农民联手斗得毫无招架之力。 而如果戚缘是地主,那完蛋了,作为戚缘上家,穆影月绝对会想方设法让戚缘先跑,穆行川跟他说打配合,他左耳听右耳冒,根本不往脑子里去,反正他就是要小缘赢! 把穆行川给气得呀,差点又咳血了。 戚缘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老爷子不是身体不适精力不济,纯粹就是给穆影月气的。 穆行川被气走回房休息,穆影月乖巧地把牌收好,问戚缘:“还玩吗?” “就你跟我,两个人怎么玩?” 穆影月跪坐在她面前的地毯上,把牌一张一张拿出来,天真地说:“小猫钓鱼。” 反正也没什么事做,戚缘想了想,“行啊,那来吧。” 穆影月所谓的小猫钓鱼其实就是一副牌去除大小王后重新打乱洗顺,双方各自持有一半,你一张我一张,谁跟最上面的一张重复,就能把这些牌全部纳入囊中。 戚缘就这样跟穆影月一起玩了一个小时,直到十二点钟声敲响,她才把手里的牌塞给穆影月:“都给你,算你赢了。” 然后打了个呵欠,“不行了,我困了,要回房睡了。” 穆影月一边收牌一边偷偷看她,戚缘顺势叮嘱他也早点睡,结果她回房后刚洗个脸换上睡衣躺下,穆影月就跟小猫一样偷偷溜进来,还趴在戚缘床边小小声叫她:“小缘,小缘。” 戚缘眼睛都没睁开,敷衍回答:“干什么?” “我……我想,要你。” 戚缘被这话一惊,眼睛顿时睁开,没想到穆影月还有这样大胆奔放的时候,结果这家伙说话大喘气,后面又跟了仨字:“……的头发。” 戚缘:…… 她又把眼睛闭上:“要我头发干什么,拿去做酱油啊。” 穆影月歪了歪脑袋,不明白头发跟酱油之间有什么联系,但他还是双手靠在一起叠在戚缘床上,声音软绵绵:“小缘……” “自己拿,我天天掉头发呢。” 穆影月于是拔腿就往垃圾桶走,翻了半天回来,又伸手摇摇戚缘:“小缘……” 戚缘困得眼皮都要睁不开,她咕哝道:“自己拔,拔完快走,别耽误我睡觉。” 穆影月很迟疑,他舍不得拔小缘的头发,可如果不是带毛囊的头发好像不能做坚定,他不想偷偷地这样做,哪怕是翻小缘房间的垃圾桶,他都会告诉她知道,征得她的同意才可以。 最后穆影月咬咬牙,挑了戚缘的一根长发,快速拔了下来,戚缘浑然未觉,穆影月又噘嘴给她吹吹,然后像是在惩罚自己,硬是薅了自己五六根。 那天小缘说的话,他全部都有记住,他想被小缘亲亲,也想亲亲小缘,所以他不想做有血缘的弟弟。 很简单的道理,以穆影月的大脑足足考虑了一个月才想明白,这期间没人引导没人教,他是自己想起从前小缘跟他说的,让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