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清站在白公馆外,望着这幢气派森严的庄园,心情复杂。 她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这里,是她永远也进不去的地方。 曾经二十岁的她,青春靓丽,婀娜多姿,虽然没有显赫的家世,但她自认以自己美丽的外表,脱俗的气质,配得上任何一位贵族少爷。 他带她回来那天,美滋滋的:“你性子好,像个古典美人,我爸爸一定喜欢你。” “可……我是在酒吧里上班的,你爸爸不会介意吗?”她怯怯的。 “酒吧怎么了?不是有句话,叫‘出淤泥而不染”,亲爱的,你就是这样的。”他爱怜的吻她,在他的家门口,在阳光之下。 此时站在这里,她仍能清晰地回忆起当初的每时每刻,他柔软霸道的吻,似乎仍停留在她的唇边,从来也不曾消失过。 就是因为一切太真实了,她太相信他,一点点退路都没有给自己留。 直到她在外面,顶着八月烈阳,从上午站到下午,他才出来,沮丧地看着她:“对不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说服我爸的。” 她当时就哭了,哭得非常难过,那时候她多傻,还是选择相信他,还是在做梦,有一天她会以女主人的身份,走进高不可攀的白家。 一次又一次,她越急,他越累,终于他们之间爆发,他血红着眼睛,跟她分手。 “你怎么那么不懂事,不相信我?不肯再多给我些时间!”他从来没有那么大声的跟她说话。 她心死了,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和这幢庄园,都成了她的敌人。 二十年来,这里对她来说,是一堵永远也无法翻越的城墙。 可是,尤叶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 怕什么来什么,她为了躲避白长庚,从新州来到白城住进公寓,现在尤叶竟然堂而皇之的住进白公馆,知道了这个消息,她非常震惊。 难道是白家发现了什么?这怎么可能,那个秘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夏幽诗给她打电话,说白长庚给尤叶撑腰,“你那个女儿真有一套,白家爷孙两人,她都通吃!” 话说得难听,石玉清也没计较,“也许是白长庚喜欢尤叶吧,他一直喜欢女孩,想要个孙女儿。” 他跟她说过,家里都是男孩,他爸就想要个女孩,将来他们一定给爸生个孙女。 “你怎么知道的?”夏幽诗警觉得反问。 “你忘了,我跟白家沾点远亲。”她找了个搪塞的最佳理由。 夏幽诗也没心思去探究这些细节,她提醒石玉清,当年早产的事可能会被人翻出来,让她有个思想准备。 夏幽诗之所以先将这件事透露给石玉清,而不是直接让张婉去闹,便是想让石玉清给尤叶一些压力。 石玉清这么多年,苦苦守着这个秘密,在夏幽诗看来,石玉清不但不想让别人发现,而且,她也怕尤叶知道。 表面上,夏幽诗是给石玉清时间,让她跟尤叶说清楚,实际上,她让石玉清去给尤叶增加烦恼 尤叶如果知道,她就是个身份不明的野种,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神气? 石玉清心乱如麻,她今天来找尤叶,就是先要弄清楚,尤叶与白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突然间,他们变得这么亲近! 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出现了,她绝不会让这个苦守二十年的秘密被人发现。 尤叶走出来,看到石玉清十分高兴,见母亲穿得单薄,便拉着她往里走:“妈,进来坐一会儿,外面太冷。” 石玉清却没动,而是轻轻摸了摸尤叶受伤的手:“好些了吗?都怪我,那天没有保护好你。” “怎么能怪妈呢,手好多了,早晨泽初帮我换药,说伤口恢复得还不错。”尤叶安慰石玉清。 “我离开慧济寺,回公寓住了,你这手受伤了,我心里不安,在那住得也不踏实。石玉清叹了口气。 尤叶知道石玉清本来是打算住到正月十五的,现在因为自己的事儿,让石玉清改变了主意,她过意不去。 石玉清看出尤叶的心思,便接着说道:“你也知道,妈跟白家的关系不太好,不如你到公寓来,陪妈说说话。” 母亲的邀请,尤叶怎么会不答应,更何况石玉清孤单一人,作为女儿,她理应尽孝道。 两人前往公寓,石玉清的眼神渐渐变得深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