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郊外待到黄昏,风起日落,他们一路伴着斜阳,赶回白家。 早晨离开的时候,白长庚曾叮嘱他们早点回来,今晚不能缺人,当时他与郑迁交换眼神,林昊枫注意到了。 这么郑重,肯定是非常重要的决定,而且,不止是白家的事,与他们也都有关系。 或者说,应该是与尤叶有关,这些天白长庚全部的关注点,都在尤叶的身上。 白天尤叶提到石玉清言语萧瑟,夏恒出事以后,她唯一最看重的亲人,只有石玉清了,可是因为身世,她还是跟石玉清有了隔阂。 尤叶表面上不计较,生父仍是她的心结,谁能不在意那个生自己出来的男人,到底什么样子呢?她只是不愿意提及罢了。 想到尤叶的身世,她肩头那朵绚丽的红莲花又跳入林昊枫的眼帘。 有一个秘密她也许一直不知道,白家的人,都是有胎记的。 天底下有胎记的人千千万,大多以青灰为主,白家人的胎记颜色与形状更鲜明,白舜明的胎记是浅紫,白展明的胎记是浅绿,形状像一片叶子。 据说白展明曾嫌弃自己的胎记不吉利,仿佛随时可以枯萎,曾想洗掉胎记,去了几家医美中心都做不到。 白斯明是白长庚捡来的孩子,胎记也不是青灰,而是偏蓝,据说白长庚的胎记也很特别,像金色的鳞。 林昊枫还没有听说过白家人有红色的胎记。 白家女丁少,白长庚那一辈是两个兄弟,两个兄弟又生的都是儿子,儿子们生的又都是孙子,白长庚只有两个堂妹,勉强算是白家里最亲近的女眷了。 他不敢妄言尤叶的胎记一定与白家有关,只能默默地放在心里,在合适的机去寻找线索,帮尤叶解开身世之谜。 如果尤叶真的与白家有关,白家是何等的身份,石玉清怎么会藏着掖着,宁可让夏志远那个下三滥当女儿的便宜爹,也不同白家相认? 也许真是他想多了,尤叶与白家并没有关系,何况石玉清年轻时得过梅毒,早年应该从事过不太好的工作,白家的少爷,怎么会和这样的女生有染? 林昊枫想不通这些缘由,所以也不能妄下断言,将这个大胆的想法藏在心底。 带着一桶新鲜的鱼跟山里的土特产进门,郑迁懂行,一看这鱼就喜欢,和他平常海钓的鱼不一样。 “昊枫,酒店的选址不错。”白长庚一看到这鱼的品相,就知道林昊枫选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爷爷将酒店内所有的软装都包下来,昊枫不知怎么回报,爷爷,白氏要不要在酒店参股?”林昊枫问。 最好的回报就是给白家股份,酒店将来的前景一片大好,稳赚不赔,送股份相当于送真金白银。 “不用回报,白氏承担软包,是送给尤叶的礼物。”白长庚望着尤叶,眼神怜爱。 白斯明回来,一进门看到郑迁蹲在地上喜滋滋地看着一桶鱼,白长庚和尤叶心有灵犀地抱臂看热闹,家里一派祥和温馨的景象。 从白舜明开始,白家就始终阴云笼罩,很久没有这样的家庭气氛了,而这一切,都是尤叶带来的。 “爷爷,我回来了。”白斯明打招呼。 “斯明,过来。”白长庚笑着招手,让白斯明站到他的身边。 “你们瞧瞧老郑头,也没个出息,跟小时候一样,光屁股下河摸鱼,能玩大半天儿。”白长庚揶揄着郑迁。 郑迁耳不背,抬起头:“老白头你少拿我的事儿哄孙子,我光皮股下河摸鱼,那是裤子借给你了,堂堂小少爷还尿裤子,怕回家挨大人骂。” 他也不客气,老了老了,老朋友不就是用来互相揭短的吗? “郑爷爷,我爷爷那是体谅大人,怕家里的长辈心疼他穿湿裤子。”这个梗,白斯明以前听过,白长庚当时就是这么解释的。 “如果长辈知道学校没有照顾好爷爷,校长说不定都要被追责,爷爷这是善良。”尤叶也替白长庚说话。 郑迁气得站了起来:“好你们两个小坏蛋,平常我白疼你们了。” “我们白家的孩子,当然向着我。”白长庚一脸得意。 说着话,他伸手搂住尤叶的肩膀:“我要以白家的名义,为尤叶办一场正式的认亲宴,能来的亲戚,都请来。 以后尤叶就是我们白家亲生的孙女,谁再敢拿她的身世说事儿,就是跟我们整个白氏家族为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