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叶答应石玉清留下来吃饭,就没打算和夏幽诗坐一张桌子。 夏幽诗灰溜溜的离开公寓,她把石玉清哄得再高兴,这房子是写在尤叶名下的。 “妈,吃饭。”尤叶坐到桌前,吃得很香。 石玉清叹了口气:“你啊,这又是何必,你们毕竟一起长大,做了十年的姐妹。” 尤叶放下筷子,“如果不是那十年‘姐妹’,也许我的生命里,不会出现这样一个仇人,妈,夏幽诗恨我,就像我恨她一样。” “你在怪我,带你入夏家?”石玉清目光一冷。 尤叶摇头:“过去的事我无权怪你,但从现在起,请你记得,夏幽诗和我,永远不可能是姐妹。” “吃饭吧,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搞不懂,你们两个以后不要撞见就是了。”石玉清低下头,避开尤叶的目光。 以石玉清清冷的性子,对夏幽诗会喜欢到宁愿让尤叶生气?刚才警察来,夏幽诗拎着包离开,她明明是暗暗松了口气。 林昊枫默默吃饭,把一切看在眼里。 下午他们离开公寓,路上接到夏幽诗的电话,说夏恒不同意放过良乐。 “要交律师费,我拿不出,夏恒知道良乐偷了两百万,他一定要告她,除非,你来见他。”夏幽诗转达夏恒的意思。 这事怪她心急,一不小心说漏嘴,尤叶现在财大气粗,目中无人,两百万的窟?说填就填。 夏恒说不追究良乐可以,要尤叶当面亲自说出口。 只要尤叶来,这两百万他不要了。 两百万换尤叶一面,夏恒还真是个精神病,看来医生说得没错! 夏幽诗在心里狠狠骂了一遍, 又不敢不照着夏恒的意思去做。 “你告诉夏恒……”尤叶提高声音,手腕被林昊枫抓住。 “答应她。”林昊枫轻声叮咛。 尤叶改口:“你告诉夏恒,我会申请见他一面,让他不要为难良乐。” 挂断电话,林昊枫主动解释:“你去看看夏恒的状态,我担心,他会翻供。” “他当着我的面,亲口承认是于志忠坠楼案的主谋。”尤叶不知道林昊枫为什么有这种预感。 “就因为当着你的面,他才会翻供,说当时是你逼他的。”林昊枫从夏恒着急让夏幽诗请律师,看到了他的求生欲。 夏恒的求生欲,就像良乐的求生欲一样,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是没有底限的。 尤叶再次见到夏恒,是第二天的下午,见面室里,林昊枫陪在她的身边,夏恒坐在她的对面,穿戴整齐。 “姐!”看到尤叶,夏恒激动得喊了起来,就像他没有失去自由之前,无数次那么热烈的喊她一声“姐”! 尤叶有一瞬间恍惚,三岁的夏恒,十岁的夏恒,二十岁的夏恒,每一次见面,都是这样激动而欢喜地喊她。 记忆重重叠叠回到眼前,此时的夏恒,是失去自由的阶下囚,他是被告,而她是原告。 “良乐是你的女朋友,她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尤叶希望夏恒还没有失去恻隐之心。 “我知道,所以,那两百万不要了,因为你来了。”夏恒轻轻地笑。 怯怯的,不敢放肆,发自心底的笑。 因为你来了。 尤叶忽然眼眶发热:“夏恒,到底哪一个是你,现在在我面前的你,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 她被这疑惑折磨。 夏恒笑得更甜:“那不重要啊,姐,你看到的是我就行了,因为,连我自己也分不清哪一个是我,我只知道在你面前,我就是很想笑,很快乐。”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亲手绑架尤叶,夏恒,你不觉得自己前后矛盾吗?”林昊枫打断他的表演。 夏恒转头,面对林昊枫:“姐夫,我知道错了,我现在已经失去自由,你能不能给我一条生路。” 这才是夏恒今天要见尤叶的关键,林昊枫不语,示意他说下去。 “我不追究良乐,请你给夏氏留条活路。”夏恒说出了交换条件。 他被关起来,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每天半小时的看电视时间,本地新闻里全是夏氏的破败,瑞丰势如破竹。 “我家里还有年迈的奶奶,残疾的爸,没有本事的妈,他们都需要饭吃。”夏恒再次强调。 “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出来东山再起?”林昊枫平静地与他对视。 夏恒笑:“看命了,你给我留一点残羹冷饭,不影响瑞丰的运势。” “好,我答应你。”林昊枫应下了。 吞掉夏氏易如反掌,他想看看,被关进牢笼的夏恒,有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