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恒对夏幽诗没有解释与哀求,只有冷漠的命令,甚至威胁的口气,而对尤叶的态度则完全相反,像一只依恋主人的匍匐在地的小狗。 老刑警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反差,心里暗暗打了问号。 夏家的八卦,是他这种忙得没有时间去八卦的人都知道的,当时夏家登报与尤叶断绝关系,又控诉石玉清带子骗婚,全白城的人都知道,尤叶的亲爹不详。 夏恒对尤叶这位没有血缘关系,又十年未见的姐姐百依百顺,对一起长大的亲姐姐,却跟仇人似的,太不正常。 老刑警心里打着问号,送夏幽诗走出分局,面色如常:“夏小姐,后天一早,您别忘了,不然耽误夏恒的治疗,他如果不能顺利转到医院,我们也不能放他离开。” “他的事与我无关,你也看到他对我什么态度了?我爸妈都活着,我当监护人,难道当他们是死人?”夏幽诗气哼哼的拒绝。 如果夏恒求她,签个字也未尝不可,可夏恒这是什么态度,还威胁她?威胁一个带着伤来看他的亲姐姐! 老刑警淡淡一笑:“既然夏恒指定你,我们警察就有义务通知到你,至于你们家内部怎么协调,你们要自己商量才行。” 说完老刑警离开,夏幽诗一个人站在看守所门口叫出租车,等了半天也叫不到。 天阴阴的,眼看要下雨,她站在路边,托着一只缠满纱布的手,家中现在连开车来接的司机都没有,肚子咕咕叫,又冷又饿。 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夏幽诗拿出手机找了半天,石玉清既没来电话也没发信息,并不关心她在外面是死是活,甚至可能还在暗暗高兴,她不回去才好呢! “你们这些势利眼!”夏幽诗跺脚,气得想哭。 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先回张婉那里,看看家里是什么情况再说。 夏家现在的气氛并不好,夏香凝坐在窗边,看着窗外抽出新绿的大树,丝毫感受不到任何喜悦和温暖。 “志远,夏恒怎么会生病,我们夏家又没有这种病根。”她转头问儿子,语气沉重。 在夏香凝眼中,有精神类疾病的人,跟疯子没什么不同。 夏志远窝在沙发的角落里,压根没听到夏香凝在说什么, 他一直在琢磨着,怎么才能把夏幽诗的钱搞到手,前段时间趁着家里乱,好不容易在几个小赌场里混得脸熟,没钱可就去不成了。 他没反应,张婉却听见了,马上尖声反驳:“妈,您什么意思?我们张家也没有这样的病根!要我说夏恒根本没病,他那么聪明,脑子怎么可能不好!” 夏香凝被她吓了一跳,生气得拿起拐杖颤颤悠悠地指着张婉,想了半天又放下了。 她现在满心灰败,连跟张婉吵架的力气都没有,内心的悲晾无处诉说。 从小到大,夏香凝都是被家里人宠上天,婚后老公也不敢大声吼她,现在却被一个保姆顶撞,而且这个下三滥,还是她的儿媳妇! 没人跟她吵,张婉也觉得没意思,正想找茬儿接着发泄怨气,夏幽诗回来了。 “妈,怎么没做饭,我饿了。”她直接坐到沙发上,跟夏香凝和夏志远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做什么饭做饭,家里哪有下人,难道让我做?”张婉不满的瞪了夏幽诗一眼。 夏香凝注意到夏幽诗的手,“幽诗啊,你妈说你的手伤得不轻,现在怎么样了?” “我的手好不了,以后就是残疾人了。”夏幽诗语气很冷。 “幽诗,别自己诅咒自己,爸爸相信你没事。”夏志远谄媚地伸着脑袋说道。 “我有没有事跟你们没关系,只要夏恒没事不就行了。”夏幽诗一想到那晚在仓库,夏志远用她来换钱,心里就不是滋味。 夏志远知道那天晚上他是有点过分,灰溜溜地闭嘴不说话。 夏家现在每天都订外卖,张婉递给夏幽诗一盒:“吃吧,吃饱了再说。” “吃盒饭?”夏幽诗错愕。 以前他们家是连下人都不惜得吃盒饭的。 “有的吃不错了,现在公司和夏恒的私人账号都被冻结,没钱。”张婉也不爱吃盒饭。 可不吃盒饭怎么办,夏志远没钱,她的私房钱留着防身,夏香凝则死死护着棺材本,现在与其说是一家人,不如说是合居者罢了,都在替自己打算。 “有一个人有钱,她不但有钱,而且,还怀着夏恒的孩子,很有可能是个男孩。”夏幽诗尝了一口盒饭就推到了一边。 “什么!” 其他三人同时放下筷子,大惊失色!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