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晋渊眸色一沉,盯着他:“谁告诉你我们离婚了?” 夜花千树的神情有点迷惑:“余殊自己说的,她应该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吧?” 乔晋渊的心尖锐地疼了起来,就像被人拿刀狠狠刺了一下。离婚的事,两人默契地没有公开,至今也只有陆天青、乔旭、秦语和程威知道,余殊竟然会告诉夜花千树,他们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定了定神,努力想找回自己的节奏:“余殊见过夜先生这副面孔吗?” 夜花千树反问:“哪副面孔?” 乔晋渊冷冷道:“城府极深、老奸巨猾。” 夜花千树再喝了口柠茶,好整以暇地说道:“看来乔先生对我和余殊之间的相处有些误会,我从来没在她面前遮掩过什么。” 乔晋渊道:“是吗?那她知道你来声入我心都是为了她吗?她看得出你在追她吗?” 夜花千树轻轻将杯子放到桌上,先说了一句:“这柠茶味道不错,乔先生,建议你尝尝。”跟着才回答他的问题,“她没问过我为什么来声入我心,我这不算欺骗吧?至于没看出我在追她,那是我的错,之后我会追得更加明显一点,谢谢乔先生提醒。” “我跟余殊有十年的感情,而你这些年只是在单恋。”乔晋渊指出。 夜花千树点头:“嗯,你说得对。不过,虽然你比我早了十年,但如今我们又站在同一个起-点上了。”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哦不,我应该是跑在你前面的。” 乔晋渊冷声:“何以见得?” 夜花千树笑了下:“因为你伤害过她,而我没有。人嘛,潜意识里总是趋利避害的,你想要追他,比其他人都难。” 乔晋渊心脏一紧:“她跟你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夜花千树把玩着杯子,“但是她既然跟你离婚,想必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令她那样心软的人都无法忍受了。” 乔晋渊一时说不出话来。今天的会面跟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他以为只要自己表现出对余殊志在必得,这个中途插进来的男人肯定会退缩的,毕竟他迟到了整整十年。可是话题从一开始,就被夜花千树带着走,而他竟一直处于被动的地位,这可是他多年商场浮沉,在谈判桌上从未遇到过的情形。 夜花千树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轻轻呷着那杯冻柠茶。其实形势对于他,并没有他嘴里说的那么乐观。余殊一直把他划在朋友的范畴,他的每一分体贴,在她看来都是朋友之间的情谊,从来也没多想,更不会多问,所以他也便不能趁机表白。 这让他每迈一步都小心翼翼的,犹豫着不敢捅破那层窗户纸,怕两人连朋友都没得做。 当然,这些就不用告诉眼前的情敌了。 等他把冻柠茶喝完,乔晋渊仍旧在沉默,他再次开口:“乔先生,我不会放弃余殊,但我可以承诺,不会用任何肮脏龌龊的手段跟你竞争。如果你们复合,我会第一时间退出。” 他站起身,走去前台买单。一直到他离开,乔晋渊都没有动。 乔晋渊独自在水吧坐到晚上八点多,水吧要关门了,店员过来请他离开,他这才如梦方醒。开着车往公司去,到了半路却又掉头往余殊住的小区开。 自从离婚后,他就没再纠缠余殊了,只是送花,可他知道,那些花余殊根本没收。他一边开车,一边琢磨着,是不是该送一些化妆品呢?他还记得余殊生日时,乔旭买了很多口红给她,她看上去很欢喜。 余殊天生丽质,不化妆也好看,可化了妆更好看。他脑海中浮现出她为数不多的几次化妆,比平常多了几分娇艳,更有女人味儿了。 他的心突然变得急切起来,好想立刻就见到她。 快到余殊家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羊城的夏天就是这样,暴雨说来就来,他加快了车速,却不防车子猛地一震,跟着便不受控制地往路基冲去。好在他及时踩下了刹车,车子撞到路基后又往前滑了一段,然后停了下来。 他下车查看,原来是车胎被扎破了。他没带备胎,只能打电话给4s店,让他们派人来拖车。这一耽误,天色更晚了,他怕余殊已经睡下,当即丢下车子,冒雨往她家跑去。 然而等他跑到余殊家门口,看到那束摆在地上,一看就没人碰过的红玫瑰,那股劲儿顿时又泄了。他用手捧住脸,就那么湿淋淋地坐在楼梯口。 外面狂风骤雨,电闪雷鸣,他听不到屋里的一丁点儿响动。只能透过门缝,看到客厅里还亮着灯,余殊应该还没睡。 可他没有勇气上前敲门。 那些年里,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余殊会离开她。她的存在对于他,就像是喝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