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宴云何不再想那人,他从马鞍袋里取出两张人皮面具,抛给陈青一张:“走吧,戴上这个,去跟你的娘子告个别。” 昨日同宴云何谈判的时候,陈青就有个硬性要求,一定要护住他的妻。 于是宴云何半夜就让内线去陈青家中,把张蓉接走。 其实将张蓉接走也好,陈青一日未落网,便是悬在魏知理脖子上的一把刀,叫他不敢轻举妄动。 要是魏知理为了逼陈青露面,将张蓉抓了去,陈青因此自投罗网,那宴云何的一番苦心安排才叫白费。 陈青跟着宴云何同行,只觉得路越走越窄,人烟愈发稀少,心里不由嘀咕起来,想着宴云何总不会想杀人灭口吧,他不就只是说了句妖里妖气吗? 直到宴云何勒马停下,才发觉两人停在了一座屋子前,那屋子看着普普通通,就是屋檐上站了满满的一排乌鸦,让人瞧了心里发毛。 其中一只乌鸦忽然猛地扑腾起来,笔直地飞下来啄宴云何。 宴云何一眼认出,是上次被他拍在窗外的乌鸦。 无他,只因这乌鸦瞧着气势汹汹,看起来很像跟他有仇。 宴云何避之不及,加上胳膊受伤,行动不便,头发被啄得乱七八糟。 陈青见状赶紧伸手帮他赶那只乌鸦,这下可捅了马蜂窝,那群乌鸦见同伴被打了,也不管是谁先挑的事,全都飞下来狂啄这两个人类。 就在二人非常狼狈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口哨声,令乌鸦们纷纷收手,重新飞回自己一开始蹲着的地方。 陈青看着那些乌鸦灵动的小眼,好似在里面看到了一丝鄙夷。 门被推开,一身着青衫模样秀美的女子靠在门栏上,双手交叉,手里还握着一本书:“宴淮阳,谁让你动我家啾啾了。” 那只最开始动手的乌鸦扑腾到那青衣女子身上,脑袋委屈地蹭了蹭,轻轻叫了几声。 明显能看得出来,是在同女子撒娇。 宴云何干脆散掉发冠,没好气地说:“起得什么破名字,还叫啾啾。叫得那么难听,怎么不叫嘎嘎?” 女子眯起眼:“你想死吗?” “不巧,刚死过一回。”宴云何散漫耸肩,胳膊上的血渍暴露在女子眼中。 女子轻哼一声:“活该。”说罢转身进去,将大开的门口留给他们。 陈青磨磨蹭蹭上前:“这又是哪来的悍娘子,该不会又是大人你的旧爱吧。” “你在说什么呢!”宴云何满脸惊吓道:“我眼光有这么差吗?” 陈青撇撇嘴:“新欢眼光也不怎么样啊。” 话音刚落,陈青就听到了自家娘子在呼唤:“青哥,是你吗!” 陈青一把挤开了宴云何,往门里去了。 夫妻二人抱作一团,宴云何来到青衣女子身旁:“隐娘,可能要麻烦你帮个小忙了。” 隐娘翻了个白眼:“你的事什么时候简单过,说吧,又要我去做什么?” 宴云何从袖里拿出个钱袋,沉甸甸地放到隐娘手中:“我什么时候让你白忙过。” 隐娘掂了掂手里的重量,又拉开一条缝隙,看到里面金光闪闪,立刻换了个表情。 她笑容满面,近乎殷情地迎着宴云何进屋:“大人进去坐,要喝什么茶水,隐娘去给你倒?” 不远处陈青拍了拍张蓉的背,悉心交代对方好好在这养胎。 张蓉泪眼婆娑道:“我就不能跟着你们一起去京城吗?”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