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这么多,也只有最后一句,终于激怒了虞钦。 对方猛地捉住了他的手腕,毫不留情地往旁一掰。 宴云何借力挣脱,抬脚就是往虞钦腰腹上踹。 发了狠的力道,自是不可同日而语,虞钦狼狈地避开,袍子上还是落了脚印。 虞钦一退再退,宴云何却摆明是下了狠手。 他一脚便将厚重的木椅踢裂,碎屑飞溅,几乎划破虞钦的脸颊。 眼见着宴云何是来真的,躲避无用,虞钦只好抬掌迎上。 他们在房中过手数招,没用武器,拳拳到肉,虞钦被他逼至角落,身上挨了几拳,不由动怒:“宴云何!” “怎么了,虞大人拳脚这么绵软,难道是入戏太深,真把我当作你的情郎?”宴云何冷嘲道,五指成爪,袭向虞钦颈项。 虞钦目光彻底冷了下来,转守为攻,两相交手下来,谁也没占到便宜。 这屋里的动静到底没掩住,有好事仆役上前,还未推门,宴云何便将一个杯子碎在了门边,粗声骂道:“滚,谁都别进来!” 话音未落,就觉得脸颊一疼,口腔都被这一拳给打破,舌尖瞬间尝到了血的味道。 宴云何退后几步,用手背抹去了嘴角的血,眼神也变得凶狠。 他抬起右腿,再次踢向虞钦下盘。 虞钦刚提腿想要回挡,却不知为何,停顿了数秒,最终还是硬生生接下了那招攻势,顿时身型不稳。 这时宴云何猛扑而上,虞钦下意识挡住了脸。 然而疼痛没如他所想般发生,而是一道裂帛声响。 虞钦胸口一凉,竟是宴云何一把抓住他的领子,猛地扯开。 在虞钦的错愕目光中,袍子至胸口裂到了腰腹,宴云何一眼扫过了对方的整个身体,上面除了他留下来的淤青,并无其他痕迹。 虞钦一把推开了宴云何,而对方也配合地后退几步,刚才的羞恼与愤怒,好似一夕间皆冷了下来。 宴云何转身扶起了倒下的桌子,捡起未碎的茶壶,往嘴里灌了一口茶水,清了清嘴里的血味。 他用袖子粗糙地擦去唇角:“就是你虞大人,也不可能在天牢里全身而退。一点伤都没有,怎么可能?” 虞钦也不蠢,立刻明白过来,宴云何刚才那番作态,不过是想逼他动手。 交手同时,便可探查有无内伤。再借着打斗撕开他的衣裳,也能观察到外伤。 宴云何脸颊很快就肿胀起来,他轻轻地嘶了口气,也不看虞钦,好似突然间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你走吧。” 数息之间,房中那道身影,也如来时那般悄然离去。 宴云何这才慢慢起身,将房门拉开。 冷风灌了进来,在仆役惊讶的目光中,宴云何扯了扯疼痛的嘴角:“进去打扫一下,叫宋文过来。” 宋文来得很快,见到宴云何肿胀的脸颊,还吓了一跳。 宴云何写了一封信,交给宋文:“你替我跑趟方府,把信交给他,然后让他之后悄悄来府上见我一面。” 现在他是具有嫌疑之人,不能随便出门,只能请方知州过来。 仆役轻手轻脚地将碎掉的茶杯,毁坏的椅子,一一清理干净。 全程宴云何只是面沉似水地在旁看着,盯得仆役们背脊发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