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没能在虞府做成的事,兜兜转转还是在宴府完成了。 宴云何开始还不自在,后来便品出其中滋味,尤其是虞钦帮他上药时,实在很方便他调戏美人。 三言两语便能让虞钦赧然不已,又因方才行过亲密之事,不能对他加以约束,只能忍着宴云何的动手动脚,外加言语捉弄。 好不容易收拾好,里间的床褥与帏幔都已让人清理过了。 宴云何靠在枕上,便有浓浓睡意袭来。 但他还是强撑着抓着虞钦的手,生怕他眼睛一闭,虞钦就跑了。 虞钦靠在床边,指腹顺着他的发梢:“快睡吧。” 宴云何眼睛已经闭紧了,却还是努力地说道:“我知你今夜见着阿茵以后十分伤怀,我不敢妄言能叫你忘了这些事,但只要能让你轻松一些,便足矣。” 他感觉到虞钦的手在他发丝间顿了顿,不知多久,才有气息落在他的脸侧。 宴云何抓紧了虞钦的手:“别去找陛下。” 至少现在不要去。 虞钦终于明白,宴云何为何会留下他,甚至不惜用这种方法。 他怕他冲动,亦怕成景帝对其不满。 “淮阳。” 只低低的一声,伴随着抽离的思绪,陷入宴云何的梦里。 …… 深宫中,成景帝睁开了眼,严公公凑到他的耳侧,低言数句。 成景帝撑起身子:“一个两个的,还真是急性子,叫他进来吧。” 灯火通明,成景帝坐在椅上,垂眸注视着跪在身前的人,不等其开口,便回道:“若是为了隐娘之事,就不必开口了。” 虞钦脸色沉沉:“她是白茵,是臣幼妹,不是什么隐娘,更不该是皇城司的亲事官!” 成景帝感觉到虞钦身上尖锐的愤怒,却并无任何动容:“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虞钦猛地抬起头,成景帝冷声道:“就和你一样。” 这话一出,满室寂静。 成景帝缓缓靠在椅背上:“朕救下她,亦是看在你祖父面子上,也是他最后的交代。” 他们都知道,成景帝话语里的他,是太子佑仪。 “便是你,一开始朕也给了选择,若想要避祸,便安排你远离京城,平安度过此生,是你自己不愿。”成景帝道。 “陛下不该任由阿茵如此胡闹。”虞钦压抑道。 成景帝撑着脸侧,散漫地把玩着手上的短笛,那是唤鸟的器物,刻着隐娘二字。 “怎会是胡闹,她与你一般,仇恨只会让她活得更好。若她还是白茵,只怕活不到今日。” 攥住那短笛,成景帝俯身向前:“你杀了那大理寺正,不知白茵是怎么死的吗?” “朕以为你一清二楚。”成景帝慢声道。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白茵被那大理寺正带到船上,与一帮官宦子弟饮酒作乐。 谁也不知那船上究竟发生何事,只知最后的结果是白茵纵火烧船,跳江自尽。 成景帝:“要是你后悔了,朕还是那句话,你随时都能走。从此以后,京城所有人与事,都与你没有关系。” 虞钦面色骤变,半晌才僵硬起身,转身离去。 成景帝没有计较他的失仪,而是等严公公进来后,才问道:“她可醒了?” 严公公垂首道:“喝下安神汤,已在偏殿睡下。” 成景帝淡声道:“冬狩时就不必带上她了,让她回云洲。” 严公公面色微顿,迟疑地看着成景帝。 成景帝蹙眉道:“武艺不精,带着也只会碍事。” 严公公轻声应是。 成景帝将那短笛放到严公公手里,站起身来。快到上朝的时候了,他见严公公仍捏着那短笛,仿佛不知该如何处理,便道:“还给她。” 严公公:“陛下……” 成景帝嗤笑道:“自古以来,从来只有被豢养的金丝雀,你可曾见过愿意被关在笼里的老鸹。” 严公公无可奈何地瞧着他:“陛下若是想要,金丝雀与老鸹,又又何分别?” 成景帝:“能让朕亲手救活,费了心思才养好的,怎能一样。” 严公公看着成景帝的侧脸,隐约能在他脸上,瞧见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