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娘回道:“药王谷,我们已经上路有一日了。” 虞钦身子动了动,隐娘立即按住他:“你还有伤在身,你想做什么,吩咐我便是。” “淮阳呢?”虞钦终于问出了自他醒来后,就一直想着的问题。 隐娘:“整顿叛军还需要花些时间,再加上要回京城向陛下禀报,身为将军,他也不能擅离职守,所以淮阳不在这。” 像是怕虞钦难过,隐娘又道:“但是他派了一支亲兵跟着我们,小六也随着我们一起在路上了。” 说罢隐娘推开车窗:“小六,兄长醒了。” 宴小六爽朗的声音传来:“真的吗,太好了,我立刻传信告知将军。” 隐娘转过身来,看见虞钦竟然坐直了身,并同她说:“调车回去。” 隐娘神色微变:“这是怎么了,再行个三五日就能到药王谷了。” 虞钦看着自己身上盖的衣服,正是宴云何身上的披风,上面还残留着那个人的气息。 他甚至能想象到,宴云何是如何送他离开的。 只是这一回,他没等他醒来。 “我得回去。”虞钦认真道。 隐娘摸了摸胳膊,仿佛想到了前几日宴云何干的那些事情,又开始毛骨悚然了:“兄长,我劝你不要。” 虞钦摸着那件披风:“他很生气吗?” “与其说生气,不如说发疯更贴切吧。”隐娘小声道。 见虞钦望向她,叫她继续说的模样,隐娘只好道:“你不知道,他那天跟疯了一样。先是几乎杀光了简九的亲信,后来又把吴王剩下的孩子都提到了自己面前,逼问他们世子府里是否有暗道。” “哪怕吴王已死,但陛下尚未削去他的爵位,那些人仍算王子王孙,他竟然…… ” “他做了什么?”虞钦着急问道。 隐娘:“他把那个继任世子双手双脚都给敲断了,以刑逼问。” 见虞钦面露忧色,隐娘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想淮阳回京以后,日子应该不太好过。他现在本就是陛下眼前的红人,多的是人盯着他,何况他对继任世子动刑,往大了说,这是以下犯上,蔑视天家的罪名。” 说不准这次平叛不但无功,还因此降罪。 “他甚至命人将简九的尸体挫骨扬灰,又叫人去追佑延璟,生死不论。” 虞钦头疼道:“你们都没有劝他吗?” 隐娘冤枉道:“我们劝过啊,但是淮阳哪里是听劝的人,你那时候仍在昏迷,谁都阻止不了他!” 虞钦再次想要尝试起身:“那现在更应该让我回去!” 隐娘:“就算能回去,你觉得外面那支亲兵只是单纯护送我们吗,那也是看管我们的。现在你伤成这样,我又武艺不精,周大夫只懂医术,别说其他亲兵了,光是宴小六我们都赢不了。” 虞钦脸色难看地躺在那处,明知道宴云何在失控,却没办法阻止,只能在这无计可施,心急如焚。 那时候在暗道里,他就应该坚持得久一些,摸着腰腹上已经包扎好的绷带:“是周大夫给我治疗的吗?” “当然,那个先赶过来的军医给你把脉以后,就说你失血过多,脉搏已经停了。”隐娘回想起当时的兵荒马乱:“还好周大夫来得及时,不然我看你要真出了什么事,淮阳也得活不下去。” 想到那时的情景,隐娘颇觉动容:“你不知道,你脉搏停的那会,淮阳看着就好像天都塌了,只知道抱着你哭,旁人说了什么根本听不见。” “我都不知道一个男人能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