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佔去了一条线道,于是就演变成两人一同迟到的局面。 我想应该是这週水逆的关係吧?嗯,一定是这样。 群长走回位子来,手端超大盘子,上面摆着十支烤得恰到好处的肉串。 肉香与酱香经直火烧烤之后,更加显得浓郁,因为赶路而忘记飢饿的我和思晴,闻到此等人间佳餚的香气,口腔也重新开始分泌唾液。 等到五人入座,一切就定位之后,早已按捺不住刀叉的阿彦,这才热烈地宣布开动。 紧接着,只看他毫不犹豫地,用力叉上油光最动人的那块肉,毫无悬念一口塞入也不怕噎着,深怕只要晚一时半刻送入口中,就会被其他人夺走,如同午餐便当里留着最晚吃的那根鸡腿。 为了表达诚挚歉意,思晴咬下串上最后一块肉后,率先发难,提议要帮忙负责烤肉。而同为迟到的坏份子一员,我当然也不好意思丢下思晴,一人看顾五人份的晚餐。 表面上是如此,但实际上是我不相信她的烤肉技术。 以过去和她一起吃烧烤吃到饱的经验,我只能说,那几次的体验都不是很好受。严重黏网的、被烤成焦炭状的、半生不熟的……各种惨状所在多有,更别提几乎每次回家,都要拉上几次肚子了。 考量以上种种因素,我逕行接手掌控烤肉夹子,担上负责看管火侯的重责大任,儼然是被重金聘来的大厨。我再责请思晴充当副手,协助我将食材弄成串、依照指示涂上酱料,最后把完成的料理装盘,送餐到客倌们的手上。 我再放上另一大块,敷过调味香料的牛排。烤台架底下的炭火,时而因滴下的肉汁熊熊窜起,闪耀燃烧过后又归于寧静,如夜空中的薄云间,隐隐透出微光的点点星火。 我将双手置放在烤台架上方,慢慢感受由下而上,透过空气传递,缓慢传达掌心间的温暖。我试图抓取一把裊裊飞升的白烟,但就如同试图接续每一场被雷声击碎的美梦,即使赶紧闔上双眼,再度踏入梦之境地,那些令人欣喜、令人珍惜、令人怀念,却被称为生离死别的情节,曲终人散之后便不復可见。 有些人,必须日復一日,将未来踏足成现在,并且在往后馀生感叹,美好的过往无可重来;而有些人,只能活在过去的某一天,也许是在几百年前,也许仅是昨天,所以如果偶然想起,要记得好好说出我爱你,即使在下几辈子相遇时早已忘记。 阿彦眼看准备的食物几乎被清空了,而炭火也即将熄灭,于是弹指呼叫群长两人,望向厨房冰箱的位置,辅以右手做出饮用的手势。我和思晴一时还搞不明白,那是在传递何种暗号,不过很快地我们就懂了。 他们从冰箱取出几大罐家庭号可乐、雪碧、葡萄汁、牛奶,两排常见的罐装饮料,以及一些我没料想过的材料,例如各色糖浆、卫生冰块。 紧接着,从冰箱深处现身的是,几手银漆色的啤酒罐,外加一大瓶透明的液体,上面豪迈地标上几枚显眼的深蓝英文字。我光用看的,脑袋就產生一股虚幻的醉意。 最后,一罐装有粉色液体的玻璃瓶横空出世,我没见过,但能猜测应该也是调酒用的,色泽像水蜜桃或草莓之类的。 在我推测的过程中,冰箱随即应声关上。 群长将所有材料一一陈列于桌上,然后从檯面下取出精美的调酒器具组,而且全是浮夸的玫瑰金色,看来要价不斐。紧接着他一个华丽瀟洒的转身。 「今晚想来点什么风格的调酒呢?」他化身我们御用的调酒师。 我们指名挑选喜欢的风味,偏甜的、偏苦的、酒精多或寡、偏好的色彩等等,任由我们点单。不过我近年来已不饮酒,酒精的耐受度似乎降低了不少,所以我请他调淡一些,其馀任他自由发挥、挥洒创意。 收单之后,他请我们耐心稍坐一会,开始着手我们的专属调酒秀。 群长先细心将器具洗涤过,再以自备的白布重新清洁、擦拭,然后摆上特地为此时此刻准备的玻璃杯,及几个小shot杯。 他悠然自得地旋开瓶盖、撬开罐口,将所需的材料,依序倒入玫瑰金色的雪克杯中、盖杯、雪克、倒出液体。俐落的动作、熟稔的技法、瀟洒的姿态、专业的调配,他是一位表演者,而我们就是那少数几位的幸运观眾,得以亲临现场,一窥他绝妙无比的展演。 可惜,现场差了一座专属的木製舞台,和一盏镁光灯。 而最可惜的,莫过于少了一人。 我们心照不宣。 群长一一呈上其他人的酒,而我的那杯被他留在最后一顺位製作。 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