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加思索,找了一处阴影,从怀中拿出一枚火折子,点燃靠近那书册。微黄的火光映照在书页上,书页渐渐开始发烫,最后竟隐隐约约显示出一页字来。 是她爹的字迹。 她和沈羡之对视一眼,心下已经了然。 这是她爹留下的线索。想来她爹作为工部尚书,在金发塔倒塌前,已然对陈公公的行径有所察觉,因此留心收集了证据。 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将证据面交圣上,金发塔便出了事。为了不让证据落入对方手中,情急之下,他便想出了这个法子,还将如此关键的证据,藏在了平日无人问津的藏书阁。 这样想来,藏书阁那位老人,应该早便与她爹相识,所以才愿意在藏书阁,对她出手相助。 秦婉轻轻摸了摸那熟悉的字迹,感觉那字笔力刚劲,正像他爹刚正不阿的一生一样。 她将书册递给沈羡之,心下却仍有些没有把握。虽然这是她爹的字迹没错,可单凭这本册子,能扳倒陈公公么? 沈羡之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接过那本册子,淡声道:“若我猜得没错,这会儿赵鸿善应该已经想明白了。” “诶?”秦婉有些意外道,“难不成,你派人去牢里找他了?” “嗯。”沈羡之也不避讳,坦然道:“赵鸿善是个聪明人,知道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绝不会替陈德广背锅的。” 秦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只要有他的供词,加上这本册子,便是人证物证俱在。届时那陈公公就算想狡辩,皇上也不会信了。” 两人正在说着,吴安却突然皱了皱眉,有些奇怪地问道:“侯爷,秦姑娘,你们说的陈公公,可是执掌司礼监的那位?” “不错。”沈羡之看向他:“发生何事,为何突然这样问?” “也没什么。”吴安皱眉道,“只是属下刚才从工部出来时,恰好碰见了这位陈公公。” “哦?”沈羡之脸色沉了沉,“他可说了什么?” “只是寒暄了几句。属下急着回来复明,便没同他多说,迅速离开了。” 沈羡之顿了顿,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沉声问道:“你一路过来,可留意身后是否有人跟着?” 吴安听到这话,眉头猛地一跳:“侯爷,难道你的意思是......” 话音刚落,背后突然射出一支冷箭,直直朝着秦婉的方向射来。沈羡之目光一凛,腰间长剑瞬间出鞘。“哐当”一声,那箭被劈成两截,摔落在地上。 周围忽然杀出一群黑衣人来,直朝着秦婉而来。秦婉反应很快,迅速闪身躲过偷袭。 吴安已经冲上前去,与黑衣人交起了手。但奇怪的是,那些黑衣人似乎并不打算伤害吴安,屡屡避开他的锋芒,只一门心思朝秦婉冲过来。 “他们是来抓你的。”沈羡之眉头一皱,一把将秦婉护在了身后。 “这些人认得你。”秦婉一边劈开射来的冷箭,一边道:“他们应当是知道你的身份,所以不敢轻易伤你。” 沈羡之仔细看了看那些人动作,沉声道:“果然是宫里的人。” 言下之意,便是陈公公派来的人。 本来,吴安功夫相当不错,沈羡之和秦婉也是个中高手,黑衣人即便功夫再高,应当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可是这些黑衣人下手龌龊,时不时便使出冷箭暗器,竟像狗皮膏药似的,将几人缠斗得十分烦躁。 其中有一黑衣人,趁众人缠斗不休,悄悄绕了一大段路,趁秦婉不备之际,猛然从树上跃下,直朝着秦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