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庶子发现永州刺史的儿子曾与王说来往频繁,便私下遣人查了王说家的账册,发现王说确与永州刺史暗中勾结,只不过被景王提前打通关系封口,这才幸免于难。 如果景王心里没有鬼,又何必多此一举? 太子认定景王与永州案有莫大关联,立刻找御史上书弹劾,哪想到这封奏折还没出御史台送往龙案,便被御史中丞柳元暗中给扣了下来。 柳元见太子怒气冲冲,也不见惶恐畏惧,而是给太子看了一封魏玹写的亲笔信。 太子将信将疑,回去后命人重新翻查了此事,发现不光账本为假,就连王说本人也是清廉耿介,穷得家徒四壁,怎么可能临到老了晚节不保,去贪墨赈灾款呢? 于是才有了太子今日造访齐王府一行。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样简单的道理,难道殿下不明其中利害?”魏玹神色淡然落下一子,将太子的黑子围劫其中。 魏玹暗示他是另有人在离间他与景王的关系,可太子却并不想就这么罢了,又怎知柳元与魏玹不是暗中勾结,仅是为了给景王脱罪呢? 虽是堂兄弟,但从小也未在一起长大,魏玹七岁的时候就去了终南山修道养病,十二岁请命去了西州镇守边关,一走就是八年,要说是魏玹帮他是因兄弟情深,太子自己都不信。 两人对弈一局,他自是惨败,又羞又恼,拂袖而去。 不过现在见了美人,太子改了主意,重新坐回上座,吃了一口美人端来的茶道:“堂兄若愿意,孤愿以爱妾十娘来换那婢子。” 走到门口的沈漪漪闻言手腕一颤,茶盏挨着倒在了端盘里,残茶溅到地上。 魏玹看着小奴婢落荒而逃的纤细背影,转过头去,对上太子似笑非笑的脸。 “看来堂兄是不舍得?” 太子了然。 这样漂亮的小美人,魏玹舍不得很正常,他靠过去低声道:“堂兄,十娘床榻之上的功夫,那可真真是销.魂,孤看你这小婢女可还是个处.子呢,她能服侍好你?” 魏玹不为所动,继续落下一子。 太子脸色一沉,干脆把棋盘打乱,“凡是东宫之中的美人,除了写进玉碟的妃嫔,堂兄随便挑一个,这样总行了吧?” …… 沈漪漪回了房中,手依旧在抖。 她脑中嗡嗡地响着,一片空白。 太子是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是世子的表弟,但凡他开口想要的东西,世子能拒绝吗? 她如今不过是个身份卑微的婢女,一旦入了东宫,只怕太子也不会给她什么名分,她又生了这样的一张脸,莫说太子妃,便是那些良娣和太子爱妾,她们会放过她吗? 想到恶毒的嫡母钱氏,以及因一方帕子便想将她置于死地的宋淑仪,漪漪不寒而栗。 一直到傍晚,庭中掌灯,沈漪漪实在坐不住了,她开门出去,正巧看见纪乾走过,一时也顾不上畏惧了,忙喊住他,“纪大哥!” 纪乾扭头,“怎么了?” 沈漪漪咬了咬唇,轻声问:“太子殿下,走了么?” 纪乾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走了。” 顿了顿,又冷声道:“放心,世子没把你送给太子。” “当真?” 沈漪漪顿时松了口气,又惊又喜。 然而纪护卫望着她的神色却委实称不上好看和善意,沈漪漪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捂着胸口往后退了两步。 纪乾也想不明白这婢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