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煦走后,魏玹推门走了进去。 沈漪漪坐在榻上默默地擦着泪,眼圈红红。 魏玹走近她,还未碰到她的手便被她狠狠甩开,冷冷道:“你打算关我到什么时候?” “等你想通的那一天,”魏玹若无其事地在她身边坐下,“你这几日脸色不太好,好好养一养,否则成婚时原先做的嫁衣都穿不上。” “想通?”沈漪漪冷笑道:“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想通,当初为何偏偏求你救了我,我宁可死在魏琏,死在宋淑仪手中,也不该去求你这样的人!” “我告诉你,倘若你敢动程煦一根汗毛,我就算是死了做鬼也绝不会放过你!” 她情绪波动地厉害,才说了两句就喘的不行,魏玹脸色一变,想上前扶她一把,被她用力推开,厌恶地道:“别碰我!”说着便有几分反胃地趴在榻上干呕了起来。 魏玹只得下去给了倒了盏热茶,被她摔碎,给她递帕子,她直接扔到他的脸上,魏玹终于沉下脸,强制地按住她两条不停挣扎的胳膊,将她反手一剪按怀里。 这一番折腾下来,沈漪漪实在没了力气,只能趴在他的肩膀上像条虚弱的死鱼般气若游丝地喘息着。 魏玹出了一身的汗,心内便如同那灶上即将烧干的热水一般煎熬,也不知是气她丝毫不相信自己还是怒她从未对他有过半分真心。 可气也气了,怒也怒了,对于怀中女子,他当真是没有丝毫的办法,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无奈道:“你怎么总是犟?对我服个软不行吗?” “你见过程煦了,他现在活蹦乱跳,我从前是用你的家人威胁过你,但动真格的绝对没有,更何况程煦他是你的亲弟弟,我怎么可能伤他?” “兰蕙是宁王一直安插在我身边的细作,她对你说那些话根本就是为了激怒你与我决裂,搅得整个齐王府翻天覆地,你为何宁肯相信她也不肯信我?” “你终于肯承认你骗我了”沈漪漪说着咬牙恨恨地捶打着他,忍不住又掉下泪来,哽咽道:“都是你这混蛋,你还好意思说我犟,你明知阿煦是我的亲弟弟,明知我的亲生父亲是谁,可你瞒着我也就罢了,还骗我给我随意指认了一门亲!” “现在又把我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屋子里哪儿也去不成,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想过我情不情愿!” “你爹和你最敬重的伯父害了我全家,现在你还要逼我嫁给你,你还是不是人!你这禽兽,刽子手!从头到尾都是你在强迫我,我不过是你的傀儡,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魏玹背脊挺直,动也不动,任她打骂。 他始终不为所动,她没了法子,只能停下来苦苦哀求他道:“世子,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不喜欢你,我只想过普通人过的日子……不,是我配不上你!我低贱,我是奴婢、是罪臣之后,从头到脚我都配不上你,求求你给我自由,让我离开好不好?求求你!” 他一定是铁石心肠,一直到她再次脱力,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才吻了吻她的唇柔声说:“我早就说过,你不卑贱,你也配得上我,漪漪,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事已至此,强求离开的那个人反而是你。” “好好养病,你放心,我会将程煦教成日后整个大周最出色的将军。” 顿了顿,本想将察觉程显有问题的事情告诉她,但又一想没有找到证据,怕是他说了她也不会信半个字,只当他依旧在哄骗她,遂只好暂且作罢。 这过程中,沈漪漪冷漠地闭着眼,魏玹还不知下次能与这般乖顺的她同处一室是何时,便又在她身旁贪婪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等到她恢复了些许气力,睁开眼睛瞪他的时候才无奈地笑了笑离开。 没过几日,郭奉御的开的方子开始有奇效,沈漪漪干呕的次数少了许多,人也有了胃口,以前一天顶多喝两碗清粥,现在早晨和晌午都能用一块胡麻饼,再吃些清淡的菜。 只是对荤腥依旧敏感,几乎闻着味儿就要吐,她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不能每日光吃菜不吃荤肉补身子。 魏玹想了一天一夜,第二日干脆上门亲自请教了郭奉御。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