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现在还躺在榻上“咿咿呀呀”,翻不了身。 自令侍伤了头后,外面的天儿下着雨,这位爷的心头似乎也下着雷雨,终日郁郁不、神思不属。吃住都在这厢房里,夜里就躺在令侍的榻上,门神一样守着,喂药净面都不许旁人插手。 令侍晕了几日后仍不见清醒,这位爷头一次撑不住了脾气,把外室里的陈设砸了个稀碎。 照理说,这令侍醒了,殷俶怎么着也该继续守着,露个脸,好让这令侍感动一番。他现在却是要离开,这是什么道理? “主子?” “不要告诉她一直是我在照料”,殷俶撑开伞,“你只说我叫了太医,来瞧一眼便走了。她彻底醒来后,你再差人去叫我。” 伯柊存了满肚子话,却都被殷俶的冷眼吓得憋了回去。 他披上墨色斗篷,擎着竹伞灯灯烛,就这么踏出门去,身影在雨幕中逐渐模糊。萧瑟、又凉薄。 他不能再如此这般了。他虽然薄情,但仍旧有心。纵使那颗心再冷再硬,可官白纻上下两辈子的全情相护,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有灵了。就是如此,殷俶更不能如前世般与她纠缠不清。 要让她出宫,在一切尘埃落定后,要为她觅一为更好的夫婿,保她后半生荣华富贵、喜乐无忧。 君君臣臣,如此便好。他藏在袖中的手缓缓攥紧,殷俶瞧着檐角滴落下来的雨,竭力去在脑海里勾勒另一个女人的轮廓。 陆蓁蓁,该是马上要入京都了。 *** “醒了?醒了!” “太医,快来瞧瞧!” 官白纻睁开眼,依旧是昏暗的火烛,伯柊写满了惊喜的那张脸映入眼帘。 她忍着额上的剧痛,不服输地探眼上上下下去看,就是不见那人的身影。 伯柊瞧见她张望的动作,脸上的笑意略僵。他慢慢地俯身,遮掩住略显笨拙的动作,面色隐隐泛青。 “令侍,主子说你一醒,他便会来瞧。” “他……不曾来过?” “这”,伯柊擦掉脸上的汗珠,陪着笑脸,“于礼不合。” 宫中等级森严、尊卑分明,他们这些当仆人的为主子搏命是本分,上面如果肯来看看,便是极大的尊容。 官白纻这才恍然,自己已经不是他的侍妾。她是仆人、下臣,他是君主,二人之间已然有一道由礼教划下的鸿沟。在这一番昏沉中,她似乎逐渐揣摩到了殷俶的心思。这一世,他借着君臣主动将她隔开,她便不能再如前世般僭越、痴缠,更要紧的是,不能再生出入他内院的心思。 “我知晓,劳烦你了。” 女子的声音里,是不加掩饰的落寞和些许自嘲。 既然如此,为何不能坦言相告。他这样畏畏缩缩地拦阻,不就更是勾得她去不顾一切地去僭越吗? 熟悉的倦怠与无力袭上心头,她好累,他走得太快太远,前世今生,她一直在苦苦地追。追得这般久、这般远,追到连自己心头都生出几分茫然。可是,若她不去追,她又能怎么办。 上辈子,她只为两个人活,一个是殷俶、另一个是官烨。这一世,连官烨都入不得她的心,可他却要将自己生生地从她心中连根拔除。 他怎能,决绝到这般地步。 官白纻无力地看了看帐顶,半晌后,哑着嗓子开口,“你去告诉主子,只说我这伤势不重,不劳他亲自来一趟了。” “还有”,她静默片刻,“待伤好后,我会亲自去向钟姑……钟夫人请罪,这遭我事急从权,冲撞了她,还请她莫要见怪。” 钟夫人?伯柊的神情有些奇怪。 “怎么?便是连去拜见请罪都不能了吗?” 官白纻气急,伯柊连忙跪下身来请罪。 “好大的脾气。” 有人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