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扬起脸朝苏酥叫道:“哪来的瓜女子?凭什么管我们村里的事噻?” 苏酥:“我不管你们村里的事,我管你这张臭嘴。” 李长发见状骂骂咧咧地撸袖子上前,“找打是不是?” 一个身影挡过来,把苏酥护到身后,苏酥抬眼看到江以北的背影,又高又冷,气压逼人,把又黑又瘦的李长发衬成了小鸡崽子。 “谁找打?” 江以北声音不大,但冷得吓人,向青峰和厉峰几个也围拢了上来,下一秒就要抄家伙干仗的架势。 谢伯正在院子后面摘菜,听到李长发又带人来闹事,抄起铁锹从后院跑过来,二话不说就往李长发身上招呼,“你啷个狗嘴里吐不出人话来,你要再胡说八道我老个骨头不要了,我弄死你个狗日的。” 谢伯青筋暴跳,恨不得上去撕了那女人的嘴。 李长发骂骂咧咧地躲开,他不怕谢伯的老胳膊老腿,忌惮的是院子里的壮小伙子,嘴上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却不肯真的吃亏,边骂边离开了谢伯家,走出去好远还能听到李长发老婆尖利的嗓音。 “破鞋,卖 x 的,杀人犯……” 谢伯挥着铁锹追出去好远,吓得在院子外面玩的谢茗茗哭起来,李放林是李成发的侄子,一脸赧然地牵着谢茗茗去别处玩了。 林远沉沉呼出一口气,脸色惨白,转身朝大家勉强笑了笑。 “没事了,接着忙吧。” 她转身回到水池边,埋头继续洗土豆。 苏酥小声对江以北说:“你忙吧,我去陪会儿林远。” 江以北点点头,跟向青峰几个一起走进房子里。 苏酥走到水池边蹲下,和林远一起默默洗了一会儿菜。 林远忽然鼻子一酸,几滴眼泪落在水里。 苏酥看向她,轻声问:“别生气了,跟那些浑蛋不值得。” 林远点点头,淡淡问苏酥:“你不好奇她为什么骂我是杀人犯吗?” 苏酥其实是好奇的,但她摇摇头,什么也没问题。 林远拾起池沿上的削皮器,麻利地刮起了土豆皮。 过了一会儿,她淡淡说:“我是杀过人。” 苏酥抬头看向林远,藏不住脸上震惊的表情。 林远笑笑,继续削土豆皮。 “我外婆会治简单的头疼脑热,那人是村里一个老光棍儿,有次来找我外婆给他治偏头疼,我外婆下午出去推牌九,家里只有我自己在睡午觉,那人就把我强暴了,那件事我谁都没告诉。” “他后来就缠上了我,第三次强暴我的时候,我用藏在枕头下面的锤子把他头敲烂了,我没坐牢,因为不到年龄。” 苏酥抓住林远冰凉的手,轻声对她说:“你很棒。” 林远把削好的土豆扔进水盆里,淡淡说:“我不棒,第二次的时候就该打死他。” 两个人把削好的土豆和胡萝卜拿到棚子下,谢伯抓着铁锹从外面回来了,阴沉着一张脸,走到棚子下从林远手里抢过菜盆,让林远和苏酥歇着去。 苏酥对林远说:“去外面走走吧。” 林远点点头,两个人从后院的小门出去,沿着一条羊肠小路朝房子后面一座低缓的小山里走去。 天色渐晚,头顶遮天的树荫变成深绿色,穿过村落的小河分了条支流在这座山坳里,一路跟着两个女人的脚步,水流潺潺。 苏酥沉默着走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林远……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