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韵:“那叫家里人来领。” 江岚困了,懒得跟小混混纠缠,他提议:“饭钱和药费留下,人滚蛋。” 施韵:“不行,报警和通知家里人,必须选一个。” 江岚打了一半的哈欠生生憋了回去,有点无奈地瞥了施韵一眼,又不好意思给她拆台,只好沉默表示配合。 又僵持了一会儿,五个小混混见不可能轻轻松松地脱身,只好不情不愿地报出了家长的手机号。 为防止他们耍滑头,施韵亲自用小混混的手机给他们家里人打过去电话。 一圈电话打下来,已经是凌晨两点,四个小混混的家人都赶来了,只有黄毛给的手机号打不通。 江岚强打起精神跟小混混的家人谈好仨瓜两枣的赔偿金,眼瞅着终于能打发走四个了,施韵却叫住了手臂上有刺青的那个小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 施韵个子比小姑娘高了一头,垂眼晲向她时,有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小姑娘的爸爸也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两人。 男人穿着一件老头衫,被汗浸了太多遍,已经洗不干净了,站在人身边时汗味很刺鼻。 施韵瞥了眼他脚上的凉拖,劣质橡胶的鞋底快断了,走路啪嗒啪嗒响。 小姑娘朝施韵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他爸爸看到她这个态度,气得长喘两声,却好像不敢骂她,只好走过来继续跟施韵赔不是,脸上谦卑又小心的笑很娴熟,习以为常对所有人陪着小心。 他一走过来,小姑娘就嫌弃地皱起眉头。 男人对施韵说:“她叫王灿。” 小姑娘瞪了她爸一眼,“用你多嘴吗?” 施韵问男人:“她妈妈呢?” 男人叹口气,“没妈了,我每天忙着挣钱,没管好她,给你们添麻烦了。” 小姑娘听不得他爸那口土里土气的家乡话,不想让他在丢人现眼。 “钱都给你们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抬脚就要往门外走。 施韵一把抓住她,将人拽回自己跟前。 小姑娘还没反应过来,一巴掌已经甩在了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所有人都懵了,连同老吴和江岚。 男人心疼女儿,本能地要来挡,碰上施韵的目光,抬起的手臂忽然僵住,然后慢慢落下了。 小姑娘被打懵了,捂着一边脸颊,眼睛里蓄满泪水,愤愤然看着施韵。 施韵对男人说:“你不舍得管教她,我替你管教。” 她看向女孩,淡淡说:“我要是你爸,干脆现在就不管你,躲你远远的,免得看你以后遭罪。” 四个同伴走后,店里只剩黄毛一个还没人来认领,老吴扛不住了,回后面的宿舍睡觉去了。 施韵见江岚也困得眼皮子直耷拉,便叫江岚也走。 江岚:“你还是打一针破伤风吧,以防万一。” 施韵点点头,“我一会儿去。” 江岚便不再说什么,耷拉着眼皮困兮兮地走了。 虽然只剩施韵一个,黄毛却不敢造次,刚才那一巴掌把他镇住了,他觉得这女人好可怕。 施韵坐下来,问黄毛:“手机号是假的对吧,我说了,警察和家里人选一个。” 黄毛把兜里所有的钱都掏出来捧给施韵,“钱都给你,能让我走了吗?” 施韵:“听不懂我说话吗?” 黄毛烦躁起来,“你有病是吧。” 施韵拿起手机就要拨 110。 黄毛:“别,我刚找到一个送外卖的活,不能有案底。” 施韵:“你家电话。” 黄毛:“真没有,我爸妈都死了。” 两人僵持住了,谁也不让步。 施韵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快到凌晨三点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