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紫色的嘴唇翕合两下,柔软目光落在弟弟身上,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因为虚弱而发不出一丝声音。 凤嘉木伸出一只手,坚定有力地将哥哥的手臂搭在肩头,稳稳站了起来。 他腰背挺得笔直,个头仿佛突然拔高了几寸,再加上他脸上冷傲表情,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四五岁的孩子。 怎么会这样!他之前不是明明已经快要死了吗?!有修士不敢置信喊道。 确实快死了,但凤嘉木不知使了什么方法又生龙活虎起来,反而是一旁的凤灵疏看起来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 但眼见凤嘉木已扛起凤灵疏向门口挪动,修士们已来不及多想,其中伤势稍轻的爬起来一些,艰难举起武器又向凤嘉木攻去。 缠斗间,又有数道人影从酒馆二楼飞身而下,加入战局。 此时薛羽才发现原来二楼也藏着许多修士,想来是之前围剿凤嘉木兄弟的后备军。 只不过这些人修为就要更差一些,对场中局势更是起不到什么决定性的影响。 只是凤嘉木肩头搭着人,打斗间未免束手束脚,一时之间双方倒也打得有来有回。 可比起逐渐力竭的拦路修士,凤嘉木反而愈战愈勇,周身灵力也同涨潮一般,每发出一击便比上一击要更强横。 修士若被他的灵力沾到,轻则燎掉碗口大的血肉,重则整条肢体转瞬间被烧成焦炭。 酒楼大堂中惨叫声、打砸声不断,更有烤肉时嗞嗞的冒油声不时响起,与此同时一股诡异的肉香味缓缓蔓延开来,混入浓郁的血腥味中,催人欲呕。 一刻钟不到,酒楼大堂地上已横七竖八躺了一二十号人,各个满身是伤不知死活,明显毫无再战之力。 眼见已没有能够拦住凤嘉木的人,其中一还算清醒的修士双目猩红,冲酒楼中唯一还端坐在桌的薛羽他们怒喝道:今次时机已是千载难逢,尔等再不出手相助,是打算一辈子困死在此地吗! 薛羽闻言,下意识抬头,只见对面凤嘉木亦闻声朝他们看来。 还没桌子高的小男孩浑身披血,脸上脏污不堪,衬得那阴测测表情更加邪异。 他唇角嘲弄似的微勾,一双赤金眼瞳带着与其稚气面容丝毫不符的轻蔑与挑衅。 薛羽被他恶毒目光盯得全身发寒,仿佛对面的并不是人,而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的恶鬼。 突然,只听身后传来叮地一声轻声脆响,一道沁凉灵力将薛羽包裹起来,熟悉气息兜头而下,像是一种无声安抚。 薛羽回头看去,只见岑殊好似将将用餐完毕放下筷子,刚刚的轻响正是竹筷搁置在瓷碗上是发出的声音。 他挑起眼梢,向门口的凤嘉木投去云淡风轻的一瞥。 凤嘉木表情猝然一凝,眼底缓缓浮起慎重神色。 双方隐隐成对峙态势。 见薛羽他们真的再没有其他动作,凤嘉木扭过头去,扛着凤灵疏一瘸一拐地踏出酒楼大门。 足足过了三秒,薛羽才长舒了一口气:这真是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眼前景物却蓦地一晃,又如同播放器按了开始键一般,喧哗声凭空在耳边出现。 薛羽愣愣眨了下眼睛,赫然发现几人桌面上的杯盘食物都不见了! 再向周围一看,满地的修士是还在,可打烂的桌椅板凳已经悉数复原,桌边还有正在吃饭的食客。 凤嘉木竟是冷不丁又把时间跳转了! 这些当地人像是并不知道他们是凭空出现的一般,只探头关心道:嚯,这伤得可真重! 修士们显然已对当地人的反应很是习惯了,只互相搀扶起来,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酒楼,临走时还有人恶狠狠瞪了薛羽他们几眼。 转眼间,修士们便已走了个干净。 庄尤若有所思地轻声喃喃:不能惊扰死者。 不去惊扰死者,那么死者就不会被他们轻易惊扰到。 这幻境中的人仿佛是以一种很奇异的、自欺欺人般的规则在自主生活着。 几位吃点儿什么?店小二走到桌边热情向薛羽几人询问,突然一低头嚯了一声,有些埋怨道,这是你们的猫吧?这么大一只可得看好了,不能惊扰到其他客人! 岑殊一顿,探手向下一捞,将一团黑白相间的东西抱在腿上,赫然是再次缩小的雪豹! 众人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刚凤嘉木跳转了时间,几人也同时发生了变化。 庄尤依旧是之前那副年近而立的样貌,崇山峻岭也是好鸡一只,乖巧窝在饲养员怀里。 而岑殊跟薛羽,竟双双变成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 薛羽按了按空荡荡的下腹:妈的,我金丹又没了! 这回需要吃饭的从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