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两子凭空出现,落在某两个交点上。 岑殊伸手在盘面之上凌空一抓,手掌再次打开时,里面已经出现了两样物品。 一根红烛、一把长命锁。 庄尤怀抱重明鸟蛋,试探道:这也是 岑殊没有回答,只凌空在他眉心处点了一下。 与此同时,薛羽只觉得脑袋一蒙,几段影像突然出现在他脑海里。 凤凰台某座院子。 下人们行色匆匆,在房间中出出进进,一盆盆冒着热气的血水被人端出去,再换新的水进来。 一位面容已不太年轻的男人坐在床边,握着床上妇人的手,不断向她输着灵气。 旁边的男人薛羽认识,便是凤家两位公子的父亲,那床上的人定然是凤嘉木的生母,而此时正要出生的是谁便不言而喻。 家主、家主,用力!我已经看见孩子的头了!产婆在一旁喊道。 床上的貌美妇人满头是汗,但脸色还算红润,神色也颇为镇定。 对于他们凤凰台的女子来说,生孩子并不是鬼门关,对于孩子来说才是。 好在他们夫妻修为天资都是顶尖,为这次生产也做足了准备。 在产婆破了音的指挥声中,只听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灼人灵力猛地激荡开来,竟是烫得众人一个跟头。 凤凰台子嗣一出生便已灵力加身,可刚出生就灵力如此浑厚的,千百年来也只有这一个。 产婆不顾身上伤势,爬起来将婴儿脐带剪了细细包裹好,捧到夫妻俩面前,神色也十分激动:恭喜家主、恭喜副家主!小公子以后定是我凤凰台的栋梁之才! 她话音刚落,只见婴儿本来嘹亮的啼哭声猛然微弱,激荡的灵力也消失无踪,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梦幻泡影。 产婆吓得几乎跌在地上,惊惧道:小公子这、这是怎么了? 周围景色变虚,画面一转又到室外。 凤副家主在院子里踱来踱去,一副十分焦躁的样子,关着门的屋里传出一阵轻柔的女人哼唱声。 不知过了多久,歌声停了,凤家家主也就是凤嘉木的娘亲从屋内面色如常地走了出来。 男人赶忙迎了上去。 骊娘!他急匆匆道,嘉木果真? 骊娘看了他一眼,面色疏淡地点了下头。 男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般瞬间垮了下来,他看了看刚刚起便被他一直攥在手里的纸条,轻叹一声:可惜了。 那纸条又窄又细,只能写下两行字。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王灵疏三个字,后面跟着一行蝇头小字,似是一个日期。 可惜了。他又叹了一声,掌中燃起无根之火,将纸条烧去了。 接下来的画面跳转十分迅速,记忆似乎使用了一种蒙太奇的手法,将两个少年人的成长经历交错剪辑出来。 小小的凤嘉木坐在檐下发呆,是日晴好,他却裹着好几层厚厚的衣衫,王灵疏坐在父亲膝头学字,窗外桃花灼灼;凤嘉木在学堂吐血,王灵疏与同窗郊游踏青;凤嘉木奄奄一息躺在床上,身旁坐着泣泪的父母,王灵疏身披红袍,床上坐着盖着盖头的新娘,房间里燃着满室红烛。 我不甘心凤嘉木骨瘦如柴的手死死抓着锦被,圆睁的双目带着一种濒死的疯狂,我不甘心 四周画面又如雾气般淡去,阳光洒落,满园香风。 小小的凤嘉木生得唇红齿白,像个雪娃娃,他被骊娘牵着手,还没人膝盖高。 两人站在一条石板路上,仿佛在等什么人。 不一会儿,石板路尽头走来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嘉木。凤副家主将手中的小男孩往前送了一送,他叫凤灵疏,以后住在咱们家,做是你的哥哥。 凤嘉木抬头看着被父亲牵来的男孩子,他比自己高两个头,穿着凤凰台的暗红衣衫,脖子上挂着一只做工粗糙的长命锁。 他大概五六岁大,冲自己笑的时候还有些许怯意。 凤嘉木大大的眼睛中登时爆满血丝,他脱开母亲的手扑在凤灵疏身上,张开嘴巴,还没长齐的乳牙深深咬上凤灵疏的脖子。 热血立马滚进他喉咙里,眼泪几乎瞬间就掉了下来。 父亲的斥责和母亲的惊呼声中,他紧紧抱着哥哥的脖子,牙齿却无论如何都咬不下去了。 他无法下手杀了凤灵疏,又无论如何都无法获得一个双赢的结局。 凤嘉木将自己死死埋在凤灵疏怀里,因此旁人并没有看到,一个稚童竟能有如此癫狂的神色。 他想,如果他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