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想把你借着这机会也塞进去吃官家饭了?” 说完这句,包罗氏起身绕着桌子足足转了三圈,才稍稍缓解了几分激动,双手撑着桌子,低头急促的说到: “若是真能成,你们三兄弟,那真是……” 真是什么?真是进去了,就他这不怎么爱钻营的性子,怕也是一辈子就在底层混着的份,有什么好激动的,最多就是多了身皮,没什么人能欺负而已。可他家就如今老三的官职,寻常中下等的人家,谁敢欺负?所以这事儿就是成了,那也就是名头好听些而已,实际实惠,未必有他当账房多。 “行了行了啊,心里知道就行了,咱们啊,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 “什么啊,你这人,既然还有这样要紧的事儿,那大房和三房那里,不是更该多表示表示?不然人家帮了这么多,你连个表态都没有,那得多心寒。” 呵呵,才到哪儿啊,就大房三房都出来了,你给分的倒是够利索的。 “这会儿连着风声都没有呢,大张旗鼓的,岂不是招人眼?还不如日常亲近着,其他的都攒着,以后一次给的大礼更合适。比如老大家将来立海成亲,给份厚点的礼,老三那闺女出嫁的时候,添妆给厚实些,这比什么都强。” 啊?一竿子支到这么远?这样的事儿就是包罗氏这样的见人好就眼红的都干不出来。抿着嘴想了半响,才回身去了里间,寻了个匣子出来,往桌子上一放,掀开取了个银包石榴石的镯子出来给包明威看。 “一码是一码,以后的事儿且不说,咱家这铺子总是沾了你家老三的大便宜吧?这东西给小满如何?” “这是你的嫁妆。” “就因为是嫁妆,拿出来才显得诚意,不然咱们家的东西再好,他家也未必看得上,别忘了,老三那手艺可精细的很。还有大哥那里,帮着洒了那么多钱,你给钱不合适,给厉害弄套孩子用的文房四宝总是成的吧?” “你这人,怎么不听劝呢。” “我是不听,我就知道一条,有来有往,那才能长久。” 说话间将那镯子往包明威手上重重的一放,合上匣子捧着又回里屋去了。剩下包明威表情复杂的在那儿坐着,半响听着里头包罗氏都开始哄孩子了,这才抹了一把脸,露出几分暖意的笑来。 自家媳妇为了他连着嫁妆底最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了,这样的情分,他便是石头都能被焐热了,那心真的,暖的都发烫。 这人什么?包明威没说,可第二天却十分听话的去笔墨铺子买了一套十分登样的文房四宝,送到了包明武家,那镯子也套到了小满的手上。 至于他这么干之后,包明武和包三儿又是怎么和他来来回回的闹腾,这就不细说了,只说这包明威和自家媳妇说的事儿,那是真让他说着了,直到十月底,这事儿才隐隐约约的有了点动静,而正紧开始从各个亲卫挑人的事儿,一拖就拖到了十一月。 而到了这个时候,整个京城那就顾不上这些个事儿了,因为皇后的肚子到日子了,满京城,甚至是整个天下的人,日日仰着头等着宫里的消息。 “哇……” 响亮的哭声从宫殿内室穿来,坐在外间的太后和皇帝齐齐起身,期盼的看着内里,就等里头的人报信。 “生了,生了!是皇子。” 声音里的喜悦藏都藏不住,尖锐的声响直直的传到了宫殿外头,然后就听见外头噗通噗通的跪地声,以及喜悦的恭贺,那声音悦耳的,太后眼睛立马就湿润了,闭上眼的那一刹那,眼泪跟着流了下来,含笑的嘴角呢喃着, “皇子,是皇子啊!嫡长子,这是嫡长子!大明的根基有了。”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您小心些。” 太后想进去看看,可人才一动,就有些打晃,皇后生了多久,她和皇帝在这外间就陪了多久,整整一日一夜啊,水米未沾,也是上了年纪的人,如何能撑得住?如何能不晃悠?眼前都有些发黑了。可即使这样,太后的笑也没下去过。被人扶着都不肯甘休,眼睛一个劲的往内室看,就等着里头的人将孩子清洗包裹了抱出来,让她好看一眼她的孙子。 看着太后如此执拗,皇帝赶忙过来扶着自家老娘,一边引着她往回坐,一边朗声讨喜,转移太后的注意力: “娘啊,你儿媳妇争气吧!” “争气,十分争气。” “那儿子争气不争气?” 嘿,这嘚瑟的样,看着真是让人无语,可这会儿太后且顾不得这些呢,只觉得心里满满都是欢喜,人还没重新坐稳呢,就眯着眼睛伸出手,摸上了皇帝的脑袋,像是小时候哄他时一般,柔声应着。 “争气,很是争气,你父皇泉下有知,也必定说你争气。” 是争气啊,想想上一辈那几个,自己都活的艰难,顺利长大都得谢老天爷开恩。进一次宫都要先给自己做番心理建设,就怕“两龙不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