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费劲所有心血花了三年时间弄出来的。 七八点的酒吧只有稀稀拉拉一两个人,驻场歌手在台上调试着话筒,唱得好像是杨千嬅的少女的祈祷。 音乐人好像总是能多愁善感,切换自如一般。 明明是火热劲爆的夜场却能低声吟唱着令人心碎的苦情歌。 跟吧台上的几个调酒师和服务生打过招呼后,走进卫生间扯下系在腰间的衬衫穿上身,留下前面两个扣子松散下来,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 衬衫是酒吧里的工作制服,周潮生不止一次对她说过她过来不需要穿制服,祁郡知道他是怕客人把她当服务生乱调戏。 可当时祁郡却挑明跟他说“我拿着比服务生还要高的工资如果连工作服都不穿,你让别人怎么看我,怎么服你这个老板。” 周潮生也知道硬不过她,便也随她去了。 她就是一个这样的人,看着不近人情,嘴里没句正行,可该懂的人情道理一个都不少。 现在酒吧里人还不是很多,祁郡把吧台上的酒杯擦干净后,从吧台后一把捞起上回落下的烟,往门口那边走出去。 她轻轻靠在门口柱子上,打火机点着含在嘴里的烟,深深地吸一口,伸手用两指掐住烟头,吐出那口在肺绕过一圈的烟。 看着一层层的烟圈飘在空气,就好像烦心事都被吐出来了一样 “祁郡?” 随着那叫唤声侧目看过去,就看见林风带着有点惊讶的神情跟她打招呼。 后面跟着一男生,压着帽子,看不清面容。 林风,是她以前的同班同学,也是海城东街派出所所长的儿子,长得不错,成绩也能排在前面,也算是学校里的名人了 “来帮潮生哥忙?孟微没跟着过来?”林风开口问。 “嗯,没”祁郡轻轻回着。 林风早就习惯她这冷淡的样子,便也不再找她扯话,点点头就走进酒吧。 祁郡注意到他后面跟着的男生,个子很高,林风是班里最高的了,可他看起来比林风还要高,高到祁郡无法忽视的程度。 白色短袖黑色长裤,露出一截小臂,很白,不像海城人被海风吹过的肤色。 头上顶着一头黑色鸭舌帽,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容,但不难看出是个帅哥,明明是一身最简单的行头却透露出一种超过常人的优越。 祁郡看着两人走进去,站了会,酒吧也开始热闹起来了,把烟塞进兜里走进酒吧 一进去就看见林风和那个男生坐在角落张沙发上,男生低头玩弄着手机,林风和刚来的朋友摇色喝酒。 隔壁桌的姑娘羞红着脸捏着手机低声好像在谋划着什么。 她对这种场景也见怪不怪,轻笑着摇摇头,转身把刚调好的酒送到号码牌上的9号桌上。 江昭旭杀完一盘游戏后,微微抬起头伸手拿过桌子上杯子,放在嘴边喝了口。 刚要低头,就被飘而过的一把银发引过去了目光。 女孩穿着和其他服务生的制服,端着两杯酒熟练的放在隔壁桌,嘴角还带着笑跟那两混混似的人说着什么。 旁边的林风也注意到他的目光,出声问“阿旭,看啥。” “没。”他的声音沉沉的传过来,说完便低头重新开局。 9号桌那一边,两个职校的混混把祁郡缠住了。 “祁郡是吧?周哥他妹嘛”其中一个黄毛开口。 祁郡微微欠身躲过另一个胖子想要探过来的手,收起托盘压在胸前挡住那些猥琐油腻的眼光。 冷声说:“我哥不在,有事找他那就明天再来。” 胖子嘿嘿笑两声,用着嘶哑的嗓音说:“我们不找你哥,妹妹我们找你。” “我们找你商量着纹身的事,听说你跟周哥学了一手好手艺,你说哥哥我是纹在大腿上还是纹在屁股上呢?”黄毛抢着话说,说完还发出令人不适的油腻笑声。 祁郡跟周潮生在酒吧里混那么久,什么货色没见过,这两混混单纯就是想犯贱的没地儿去。 祁郡勾唇冷笑 ,“纹身这事还是找我哥吧,我学艺不精,纹不了男人,头一次纹男人就紧张的差点把他的第三条腿卸下来。” “你们职高的李铭听说过吧,他就是我第一个男顾客,我记着应该在医院躺了好久吧。” 祁郡冷着声不紧不慢地陈述了当时那件事,说完就拿着托盘走了。 胖子和黄毛对视一眼,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李铭大腿上那条痕迹起码有七八厘米,当时可是缝了好几针。 可他们当时也不知道那纹身师是祁郡,还以为是那个乱来的学徒,现在想想那个学徒能乱来到往人大腿上划刀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