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 她轻轻摇摇头。 都他妈这种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情捉弄人…… 站稳后,忍不住抬头狠狠瞪他。 少年歪着头,薄透的唇角勾着一尾淡淡的笑痕,没什么歉意地“啊”了一声,然后淡淡地说:“抱歉。” 这人! 就是故意的。 友枝和江露走出去时已经下课了,她一推开门,发现外面已经围满了学生。 高非和朱列站在最前头。 两人的神色凝重,一旁的高秋佳看着走出来的她,一双眼睛红通通的。 “枝枝,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她问友枝。 上前一把拉住高秋佳的手,友枝低声问她:“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中午12点,学校食堂。 偌大的食堂里熙熙攘攘,下了课的四个人面对面地在一张桌前坐着,气氛显得颇为凝重。 沉默了好几秒。 “这事吧,其实也不复杂,但说起来让人很气,气得抓心挠肝。”高非首先打破了寂静。 “我感觉我就像一个乱入瓜田里的猹,”咬了口卷饼慢条斯理嚼着,随后友枝抬眼,“你们说吧,我听着呢。” 后来她了解到,那个被祁凛他们揍成猪头的男生叫史凯,赤峰中学的学生,但不是通过中考正式考进来的。 “史凯那小子,初中时就臭名昭著的,以骚扰女生出名,本来靠他那几把分压根考不进来的,结果他家里愣是花了二十几万,给他在这儿办了借读。”高非说着,一边嫌恶地“呸”了一口。 “那孙子道貌岸然的,上学期趁着运动会时大家都在操场,他锁门想欺负校花陈然,好在是没得逞,被我们及时发现制止了,然后他就进少管所了。” 陈然就是之前在她座位上坐过的女孩子。 “陈然胆子小,她受了刺激,不再敢来学校上课,这学期直接办了转学手续,我听说直到现在她精神也一直不稳定……” 友枝点了点头,表示了解经过,忖度着开了口:“然后呢,”抬眸,“这件事我知道了,但是为什么班里有些人,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有些女生明显在刻意疏远她,眼神很怪,却不是带有敌意的,而是那种说不上来的莫名同情,让人怪看不懂的。 高秋佳听了,神色犹豫地说:“枝枝,是这样……你那天来学校,穿的是格子百褶制服,和那天,然然被那畜牲欺负时……你们的衣着几乎一模一样,而且还是同一个位置。” 况且她的模样又是那种逼人的漂亮。所以大家刚看到她时,才会露出那样复杂的表情。因为……她们是那么的像。 “哦。”友枝立刻顿悟。 所以张主任才总对她严格,每次看到她穿膝盖以上的裙子就板着脸指指点点地训她(虽然她也从没遵守过就是了) 所以转学的第一天,有些人露出来那种表情。 羞耻的,奇怪的,批判的。 是因为触及到了那些不好的回忆。 “史凯那垃圾,光赔钱不反省,他父母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表情,威胁陈然的父母拿了钱息事宁人,嚣张到极点了。”男生的拳头握的嘎嘎响,友枝听着这些,心头的那股怒意也越烧越旺。 “然然那么开朗温柔的女孩,被那狗东西害成现在这样,史凯那个孙子,他表现得仿佛自己什么事都没做过一样,我们实在不能接受,所以……才打算找人一起揍他一顿的。”朱列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但那天我们俩被镇上排戏的人叫走了,就没去成。” 而且那天他们只是简单地教训了史凯一顿,就走了。谁知道半途被隔壁职高的那群男生插手,史凯又挨了好几顿揍。 不过最后被打成那猪头样,也算是他罪有应得。 至于为什么动手。 “主要是那孙子在少管所呆了几个月出来了,还想继续在这耀武扬威地待着,跟没事人一样,操,他是怎么有脸的!”高非说到这里,无比愤怒地拍了下桌子,引得旁边人频频向他们侧目。 “这确实不对,”友枝闻言,深深皱起眉,“怎么能让受害者离开,施暴者继续洋洋得意、毫无反省地在这里,这合理吗?” 简直离谱到了极点。 陈然受伤害而办了转学,而那个禽兽却还能冠冕堂皇地上学。 这他妈就世界真奇妙。 “这事过去好几个月了,人人都闭口不谈,好像要是没有人提,就能当做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而且,本来我们学校女生的校服是裙装的,就因为这件事,现在全部改成了运动裤的款式。” 友枝的指尖敲着桌子,听到这猛地一停。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