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其妙的看着他,“不是已经给了吗,给了你们十九年八个月零五天的钱,等十九年后我会继续给。” “不,不是,这我没收到一分钱啊,哪来的十九年八个月零五天?”陆老头是真懵逼了,一脸懵逼。 卫孟喜反应很快,捂着嘴差点被笑喷,小样儿,牛啊。 陆广全掰着手指头,“你们本来应该退还我984元,但既然你们没钱,我就拿来抵养老钱了,每年五十,984块是不是正好是十九年八个月零五天的养老钱?” 别说老两口,菜花沟所有人都傻眼了,这,这,这……也能行? 陆广全抱起孩子,“协议上是不是写着‘双方在债务付清的基础上’几个字,你们好好看一下,等十九年后债务清了,如果有能力的话,我会根据到时候的物价条件和具体情况多给点。” 老两口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娘的,那也得他们活得到十九年后啊!老三这榆木疙瘩怎么变得这么狡猾,真是想哭都没地方哭,想撕掉狗屁协议吧,还在队长手里。 想哭吧,气到心绞痛的时候,一滴眼泪也挤不出来。 卫孟喜等着他们的气都到天灵盖了,终于笑着祭出大杀计——“我们今儿回来就是告诉你们一声,我和五个孩子的户口迁走了,你们别忘了退责任田。” “啥?迁走?谁允许你迁走的?”晕乎乎的老婆子,终于崩出几个字。 “没有我这户主同意,谁允许你们迁走的,告诉你们,村里就不会给你们办理。” 陆村长满头虚汗,“我……叔,我已经给他们开了介绍信和证明。” 陆老头脚步踉跄,“你这村长咋当的,咋也不来问问我?” “我当村长还要问你怎么当吗?”脖子上的假领子勒得他喘不过气来,村长也回过神了,广全两口子今儿哪里是回来看老人,压根就是来一刀两断的。 原本想着,广全孝顺,自己只要捧着老两口,以后广全随便从手指缝里漏点出来也够他吃的,谁知人以后都不是菜花沟的人了,这俩看东西算啥? 想起以前在他们手底下受的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们算啥东西,也敢来教我做事! 只能说,菜花沟的人都是一脉相承的现实。村长冷哼一声,“只要他们再去乡政府盖个章,这事就板上钉钉了,你们也别扯那些没用的,赶紧想想责任田里的粮食收完没,完了赶紧退出来。” 这下,村民们沸腾了,甭管陆广全他们一家在煤矿上过什么日子,也甭管啥养老钱啥债务的,其实跟他们都没啥关系,但责任田却是关乎每一个人利益的,农民的根就是土地,土地是有限的,谁家多占了,其他人就要少分。 于是,大家伙赶紧帮腔,“是啊婶子,别忘了把田退回来,我家新生了个儿子,正好缺一份。” “还有我家,我家也生了大胖小子,我家也缺一份。” “我上个月刚娶了媳妇儿,也该添一份。” …… 于是,大家七嘴八舌的,就把还没退回来的责任田给“认领”了,甚至有知机的,立马就磨着村长,催着赶紧趁庄稼收完,赶紧划拨给他们,好种春粮。 陆家老两口,哪还有时间想啥养老钱啊,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田是不可能退回去的,这辈子不可能,下辈子也甭想。 “这咋办啊老头子?六个人的田,可是不老少呢……”嘴不在家里,产下的粮却在家里,这是多美的事啊,他们做梦都能笑醒的呀! “嘘,闭嘴,我知道,我有个办法,你过来……”俩人窸窸窣窣说了几句。 老婆子脸上露出志得意满的笑,“高,你这招真是高!” 不过,下一秒,问题就来了,“我这半边身子不方便,恐怕跑不过他们,老大老二都死回娘家去了,这谁去啊?” “我跑得快,我赶紧去乡政府,我就不信我去闹,他们还能迁走,我就是……我就是死在那儿,也要保住土地!” 陆老头说到做到,他这一辈子,对几个儿女都没什么慈父之心,对妻子和父母也没什么爱,唯一的爱全给了田地,因为那是能让他吃饱肚子的东西! 可现在有人要把他的心头肉挖走,他能直接一根裤腰带吊死在乡政府大门口,你信不信? 他也顾不上穿外衣,直接光着膀子就往外冲,他就不信了,他这么好的体力,当年斗地主打土豪的时候永远冲在第一个的人,会跑不过老三两口子!只要跑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