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她东一句西一句的引着,也有点好奇她要说啥,赶紧全都坐回原位,看着她。 “张大哥要给家里换套像样的房子,要给嫂子过几天好日子,要给萍萍上个好学校,春明姐要给安安移植骨髓,要送他去港城做手术用进口药,我也想让我石兰那边的职工过得更好一点,想让我自己的几个孩子见见世面……无论咱们谁的目的,都得有钱,对吗?” 张嫂子已经哭成了泪人,这么多年的委屈,好像被人看到并理解了一样。 说实话,张春明对儿子不离不弃,那是她自己的儿子,该当的,可张嫂子又有什么错呢?一次两次的接济可以,但不愿跟张兆明补贴这无底洞也是人之常情……纵使心里有怨,她这么多年还是选择了隐忍,用自己和女儿的隐忍在给外甥“输血”。 站在外人的角度来说,张兆明是个不折不扣的好舅舅,好男人,好弟弟,却不是好丈夫,好爸爸。 张家兄妹俩的愧疚,顿时化成了泪水,一边一个握住张嫂子的手,说不出话。 等他们情绪稍微平复一点,卫孟喜才继续道:“我现在有办法,让咱们双方都能在合法合理的前提下挣到更多的钱。” 三人一怔,对视一眼,张春明最先开口,“多少?” 卫孟喜按照自己的预算,“如果做得好,至少每个月上三千吧。” “什么?!”张嫂子一屁股从沙发上掉下去,要不是张兆明眼疾手快拽住她胳膊,她整个人就要摔个屁股墩了。 卫孟喜肯定的点头,“我打算在深市开一个文具厂,刚开始可能会艰难一点,但我保证,最多一年以后,我就能让你们实现月入两千,最多三年,月入三千,到时候要是达不到,你们只管来找我要钱。” 张兆明的眼睛,忽然变得像鹰一样犀利,仿佛能把所有人看穿,“小卫给我们详细的说说。”还去把门窗关严,铁皮房子不隔音,这边说话那边都能听见。 卫孟喜前面说这么多,勾起他们的情绪,为的就是这一刻。 她压低声音,“我这几天在深市看中一个占地十二亩的烂尾厂房,厂房主体框架是成型了的,虽然位置偏僻但道路桥梁也基本修通了,现在上一任投资者死了,政府想找人接盘,我想去试试,把它改造成文具厂,咱们专做文具,你们觉得怎么样?” 对于他们这样的小老百姓来说,深市虽然离得不远,但还真没关注过烂尾楼,现在一听居然有十二亩之多,吓得张了张嘴,就是目前的东阳文具厂,也没这么大啊! 张家兄妹俩继续沉默,但都在彼此眼中看到震惊和好奇,“你想做哪些文具?” “这得看春明姐这里,您等找到几个人和多少设备。” 张春明咽了口唾沫,“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你负责找工人和设备?二……二手的我可以吗?” 卫孟喜当然不介意,她的摩托车她的房子啥都是二手的,但依然不影响使用,现在条件不够先将就将就,以后总有鸟枪换炮的时候。 “到时候春明姐和张大哥就跟着我干,我绝不会亏待你们,至于安安治病的钱,我现在就可以先借你们。” 她想赌一把,赌他们不是拿了钱翻脸不认账的,赌他们敢跟着自己干,也赌他们重情重义,以后能为她所用。 说着,为了表达诚意,她立马从随身一个不起眼的绿书包里掏出三沓新版百元大团结,“我听嫂子说,安安的手术费要两万,我现在只有这么多,如果后期还要,我回去想办法。” 其实,要怎么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为她所用,卫孟喜也想过别的办法。 换了别人,最保险最万无一失的,其实应该是多在东阳文具厂观察几天,找到张家兄妹俩合伙从文具厂倒卖文具的证据,然后举报,一举让张春明失业,张兆明拿不出货做不到按期交货,压力山大。 此时她再施施然出现,像救世主一般,不仅不责怪他,还施以一定的恩惠和条件,走投无路急等用钱的他们就会倒戈相向,没有思考的余地,别无选择…… 可卫孟喜不是那种人,她鄙视把手段用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的人。 有本事,就去外头真刀真枪的干,没办事就只能像她现在的选择一样,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诱之以利。 互惠互利,是一段关系能长期维持下去的必要条件。 她不觉得,凭靠单纯的感激,谁能为她打一辈子的工,最有效的能让大家力往一处使的纽带就是利益,不管里头的人怎么想,一旦上了同一条船,就只能为了共同利益不断努力,保证这艘小船不要翻,顺便努力把小船换大船。 “但这钱是我借给春明姐的,要收利息,我希望春明姐能出来跟着我干,以后你要是三年之内挣不到三万块钱,这点就算我赔给你的,不用还了。” 张家人张口结舌,这是先把未来三年的工资给压上了! 张兆明其实一点也不怀疑小卫的魄力,因为他亲自去过石兰省,知道她现在摊子铺得有多大,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