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皱得打了结。 艾黎摸摸她手,问:“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啊?” “我问小丁啊,那什么人啊。小丁说是她前夫。他们俩离婚挺多年了。他们离婚以后,小丁就来咱们这边做保姆了。有个女儿是判给了男的,她每个月给赡养费。男的去南方打工,孩子就扔给奶奶带。那边家里就以孩子的名义老跟她要钱。孩子也没好好带,有一年暑假,差点儿掉水库淹死。小丁那回就回老家把孩子给接来了,开始说是这边夏天舒服,过来避避暑。孩子来了她身边就不愿意走。后来她当时的雇主有办法,找了找关系让孩子在这入学。问题是现在抚养权还在男方手里,就是不愿意做变更。男的这两年也不正经打工,知道小丁做得不错,就想办法要求复婚。小丁可不愿意再跟他有瓜葛了。听她说前夫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婆婆和公公还得哄着,一个不乐意连亲妈都打。”韩棠有点儿无奈地说。“观察了这一个来礼拜,倒是还没有其他举动。不过他晚上会在门外徘徊,这个被我发现了。我还没跟小丁说。我在想要怎么办,才能干净利落地处理好。” 艾黎抬手按着太阳穴。 真是千思万想,各方面的条件都考虑清楚了,没想到这一样会是个麻烦——小丁已经离婚很久了,做住家保姆也很久了,口碑很好,从来没有因为私人生活给雇主惹麻烦的记录。 “这,这这……”艾黎有点儿结巴。 情况突然,她本能地想把这个麻烦解决掉,可是理智提醒她,再找小丁这样合心意又勤勉的保姆很不容易,尤其跟姑姑又合得来。麻烦的是那个前夫,不是小丁。 “先报个警?就说有人骚扰。这样也留个底子。”她皱眉。 “恐怕不顶事儿。”韩棠说。 艾黎心里也清楚,是这么回事。人又没有说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来,警察也不会管啊。 “小丁的态度呢?是完全没意思复婚吗?”艾黎问。 “完全没有。我问过,她可是被前夫伤透了。现在就想把女儿带好,最好能把抚养权争取过来,攒钱找个小地方买套房子养老。她也不想再沾男人,不想指着孩子过日子,也不回老家。老家父母都不在了,就有哥哥姐姐。她当年是给她哥哥换亲结的婚。因为离婚跟哥姐也闹翻了,回去也没意思。”韩棠说。 艾黎慢慢点着头。 也难怪姑姑会同情小丁……她有点头疼。 “要不咱这样吧,”艾黎盘算着,“出院别回江源路住了。那边环境是舒服,可是姑姑,不管是因为小丁这事儿,还是考虑到其他的,没有门禁和保安的小区,住起来确实不安全。而且上下楼,就是几步楼梯吧,对您来说也是负担,对吧?您这是能走,要是不能走,我也好,我哥也好,小丁也好,哪一个要想背着您上下,也累。不如干脆您和小丁就去我那住。等回头您的事儿了了,再想辙。” 韩棠点了点头。 艾黎顾虑得是。 她说:“我也考虑过了,确实得换地方。要是什么事儿没有,我也没毛病,在那儿住简直不能再完美了,上课啊,玩啊,都是走走就到了。唉,人算不如天算不是?” “说得是什么呢!” “不过我不能去你那里。这会儿住进你家里,人家可算是要说出更好听的来了。不说你图什么,也要说你撺掇我离婚。”她说着笑起来。 艾黎瞪她,“韩小棠,你笑得出来,啊?” 韩棠说:“我有数。明儿一早我给老楚打电话,出院的时候,就让司机直接把我送过去——他说收拾出电梯房来让我养病的,也差不多了。” “这……” “他确实有安排人过去看看。房子收拾好以后就空了将近一年,多少是得有点儿灰尘。有天那边业主群里还有人问呢,1701 家门口的花篮是哪里订的,太漂亮了——对门邻居早加了我微信,私下和我说,前阵子有人进进出出打扫卫生了,还摆了花篮,看样子是做过什么‘乔迁’的仪式。你知道,楚天阔有时候是迷信的。”韩棠脸上露出微笑来。 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计划跟她一起入住。那套房子,精装修交付,后来轻度改造和装饰,是完全按照她的想法来的。她是很喜欢的。位置也好,物业管理很优秀,小区的安保很严格。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