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思维也深入骨子,即使对外自称明人,但,他们不愿意再离开这里。 所以,如果有谁鼓动离开这个岛屿,过不了多久,“神”就会降下惩罚,夺走他的性命,阿尧的兄长就是其中一人。 但所谓神,不过是有些人放纵恶意的道具。 海潮声起,阿尧点了点头,他明白的,他都明白的,对兄长下手的人,就是祖奶奶,这是一块疤,他明知道真相,却无能为力,这么些年,他过得很拉扯,最终,他选择当一个沉默的人,让祖奶奶,让全部人认为,他和兄长性格截然相反,绝对不会产生离开珍岛的念头。 曾经,他和兄长约定好,要一起离开。小时候,兄长无数次地拿着小船的模型,告诉他,离开这里要怎么做,离开珍岛后的世界,吸引着前人前赴后继。 可惜那时候兄长已经察觉到什么,先用生命,帮他试出一种可能,却让他就此止步。 兄长的遗愿,一直是他的心结。 “宁姝,快上船!” “宁姝。” 那几人在船上呼唤她,宁姝释然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摆摆手:“那我走了,谢谢你。” 这是今天内,她第三次和他说谢谢。 阿尧站在岸边,看着那艘船,在海水的推动下,离他远去,一米,两米,三米。 为何明知道结局,他还是,忍不住抓住这片刻的幻景。可在这之后,带走兄长的遗愿的她,与他将不会再相见。 船上的人背对着她,海风拂过她的长发,她突然转过身,高声问:“阿尧!” 阿尧回过神,他眉宇之间,流露出些许茫然无措。 宁姝把双手放在唇边,说:“我还没问过你——”她的声音在海面上,裹挟着一阵风,带到他的耳畔: “愿不愿意跟我走!” 第84章 荒岛二十八(2) 跟她走。 阿尧瞪大眼睛。 她的声音, 恍若穿透阴翳一道光亮,撕开片片乌云,直直照进阿尧的眼中, 一瞬间他眼眶泛疼, 竟然才发现, 自己好像一直在等待一个可能。 直到这个可能实现。 阿尧的心脏鼓噪, 明明是夜,他却好似看到船上亮光如昼——他被唤起与兄长在一起, 思考和想象外面的世界的记忆。 是啊,每个人都有权利, 出去外面看看。 离开不是绝路, 掩杀向往,才是扼住他前进的步伐。 他想走,想和兄长一起走,想和她, 一起走。 不由分说, 阿尧沿着岸边,朝船只跑起来,而船舷处, 看到他的身影动起来,宁姝也知道他的答案。 她松一口气, 按住被海风吹拂的头发,回过头看掌船的傅松越:“停一下停一下, 阿尧要上船。” 傅松越抓着船桨,他盯着波涛外那道人影, 目光滑到宁姝带着一些激动的脸颊上, 恍然发觉—— 自从上了荒岛, 一切人事物,变得不可捉摸,及至此,他再也没能在她的脸上,看到曾经对他一个人展示的笑容。 她想收走的东西,就能够收走。 可是感情,不应该是覆水难收吗?如果,如果最开始,在她把玫瑰偷偷插.进他的衣兜时,他能够及时发现,是不是也能及时发现自己心中的那一分悸动,不至于用行动,用言语,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开她,乃至于,到现在根本触碰不到。 傅松越握紧船桨。 他喉头有一口气梗着,让他放不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