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在不同了,这个称呼不再专属于他顾珏。就像他的院子,他的马,他的弓箭,他的随从一样,都不只属于他。 虽然先前拿走的东西,离开的人,陆续都退了回来。但终究东西是被人用过了,人也离心了。连他的爱驹“疾风”,都不再只听他一声口哨,就跑到他的身边来。 “大公子,并未找到你要的那条发带。”墨松躬身回到,他赶回京城的路上生了病,如今才好一些。 在他们这一行人里,墨松病得还算轻的。流月、芷兰、文妈妈病得更重,如今还无法起身。 顾珏皱眉:“怎么会没有?是不是那个什么程姑娘没有放到里面去?你们不是说她很周全么?怎么如此马虎大意?我亲自去找。” 顾珏先前就知道程锦,在返回京城的路上,顾珏就听芷兰流月他们提到过无数次程锦。说程锦为他治好了病,说程锦如何周全。尤其是他们困在客栈过除夕的时候,病恹恹的流月还哭着说去年他们是如何欢欢喜喜过年的,今年又是如何凄凉。那个年过的,除了顾珏,最后竟都是在哭。 可他们怀念的曾经那个在燕州欢欢喜喜的年,顾珏全不记得。 顾珏小时候大概见过程锦,因为程锦的娘救过他的命。程锦的那位父亲看起来确实是个老实的,但老实人也不见得就真的忠厚。从侯府里出去的这些人,想要把自家的女儿或者妹妹,送到他身边做个妾的太多了。程锦这几年,能笼络着这些人都念她的好,当真是下了功夫了,那所图的就并非一个妾室之位了。更何况,程锦还治好了他的病,更当做个侯府的大少奶奶了。 顾珏想着,就更厌恶在他看来心机颇深的程锦了。因为程锦的娘救过他的命,他的父亲曾开口许过他和程锦的婚事,这件事被芮湘听到后,还伤心了好一阵子。 如今她竟又缠上来了,还借着送行李的名义,追着他来到了京城,怎能不是居心叵测? 顾珏起身找了一阵,当真没找到发带,顾珏冷笑一声:“尽耍这些心机,怕是被她私自留下了。” 墨竹急忙道:“大公子,程姑娘绝非那样的人,她不会私留东西。便是有些没带到的东西,也都是些不好送进侯府里的。而且大公子所说的那条蓝色的发带,我们也从未见过,大概是大公子记错了。” 顾珏要找的是一条蓝色发带,上面用银线绣了一团团祥云纹样,但拿近了仔细看,才能看清楚那其实是几只憨态可掬的狗儿。只是做发带的人用心,将狗儿的形态与祥云图样合在一起,看着又有趣又雅致。如今那条发带,顾珏是不好再用了。但既然行李送了过来,便想翻出来看看,解解心烦,谁知道翻找了两天都没有找到。 顾珏听到了墨竹的话,就撩起眼皮看向墨竹,冷声道:“我把你们重新提到我的身边,是念你们有功,并不是要听你们为别人说话的。若是还这样,就不要再跟着我了。” 墨竹还想再说,却被墨松及时拦住,墨松忙道:“大概芷兰姐姐记的,公子的东西都是芷兰姐姐收着的。” 顾珏点了下头:“她的针线最好,必然是她做的。传话到里面,为问问芷兰,那条蓝发带呢。” 墨松也不敢提醒顾珏,如今芷兰尚在病中,如今还不知道能不能回话呢。 待托个婆子问过了芷兰,墨松就忙赶来回顾珏的话:“公子,芷兰说了,并没有那条蓝色的发带。” 顾珏气极,立即站起身:“你们什么都不记得的!要你们有何用?” 因为顾珏起身太过用力,他的双膝一阵刺痛,顾珏就又跌坐下来。 “别那么着急,下人们是有懒怠的时候,但有时候或许是我们没把话交代清楚。更何况墨松、墨竹是跟着你在燕州过来的,他们是很忠心的,何必说那几句重话,让他们没脸呢?” “你有旧伤,做什么动作别太急了,别再弄伤了腿。要是落下病根,可怎么办?这会儿是觉得不要紧,但上了年纪,待一变天,可是会疼得受不住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