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主君出行,兰心告退。” 待盛兰心走后,霍显也从房里出来。 姬玉落下意识瞥了眼他的着装,竟是没乱。 上了马车后,霍显没提昨日之事,他只抿了半杯茶,搁下茶盏说:“面圣时若是不知说什么便不必开口,皇上如有问话,我说什么你应什么,不该说的别说,懂吗?” 姬玉落点点头,将备好的食盒打开,拿出糕点,推到霍显面前,攥着锦帕声音胆怯道:“昨日夫君所言我已知晓,出嫁从夫,自是夫君说什么我便听什么,不会给夫君添乱的,如若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夫君提点。” 霍显“嗯”了声,顺便睨她一眼,心道还算听话。 只是这早食他没动,常年刀尖舔血,旁人递来的东西他轻易不动已养成了习惯,而姬玉落并未催促,她不过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只是到了奉天门,她方知昨夜霍显口中的“配合”是什么意思。 霍显新婚,朝中按律是给了他三日假,故而今日他不必上朝,可他不上朝,旁人得上呀,他偏又将马车驱至奉天门外,正正堵着上朝那条路,还偏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撩帘扶她下车。 “……” 姬玉落将手递给他,余光已扫到周遭身着朝服的大臣驻足观望。 其中,好像还有姬崇望。 姬玉落飞快瞥了一眼,姬崇望的脸果然又绿了, 霍显站在原地,眼含柔情,唇角带笑,正伸手拍去姬玉落身上落下的雪水,平素里锋利的棱角似都藏进了这微薄的天光里,让过往朝臣不由面露惊色。 霍显压着嗓音,说:“笑。” 姬玉落依言弯了弯嘴角。 她平日很少笑,或者说是“姬玉瑶”很少笑,即便是笑也只是淡淡地弯着两侧唇角,像个心事重重的大家闺秀,但她刚这么展露了点笑意,两侧胳膊便被重重捏了捏,她险些嘴角一抽,只好露出个明媚张扬的笑意,愣是让人品出了新婚的蜜里调油。 简直好生腻歪了! 朝臣结伴而行,说着不看,个个却都忍不住瞟过来,于是嘀咕道: “不是说霍显为了对付姬崇望故意娶了姬家长女么?怎么看像是真的?” “我看那姬大小姐对霍显也有几分情真,莫不是真的早就暗度陈仓了吧!” “嫡亲的女儿,你说姬崇望焉能不知此事?左右我是不信的,有些人便是这般道貌岸然心口不一,说着清正贤明,却还为自己寻了他路,这种人如何能与许太傅相提并论!” “国子监那群学生哟,这几日也躁动得很……” 姬崇望在后头听着,脸色由红转绿,又由绿转红,再转眸时,霍显已经虚扶着姬玉落走远了。 作者有话说: 临时来的工作耽误了时间,久等,评论发一波红包~ 第18章 重重宫门之后,就步入禁中了。 宫墙巍峨,庄严肃穆,每重宫门都有禁军驻守,进出皆要宫牌,且每块牌子都有登记来处,这是个难进也难出的地方。 姬玉落跟着霍显,进得很顺利。 皇帝的寝殿还在更远。 在顺安帝之前,皇帝的寝殿一直设在离太和殿最近的乾安宫,以方便上朝和处理政务,但顺安帝不学无术,最厌烦便是上朝听朝臣们奏禀,唯恐下朝还要被围追堵截,索性把寝殿搬去了九重宫门内的重华殿。 深宫幽幽,他尽可在里头醉生梦死。 说起醉生梦死,这里头也有霍显的一份功劳。 顺安帝生性窝囊胆小,色心么一直是有的,然在他还是祁王时,却一直是有贼心没贼胆,被皇后,也就是当时的祁王妃看得死死的,连个通房都没敢有,虽说后来做了皇帝,可胆子也不是一下就能立起来的。 这都多亏了霍显。 耳边风吹得一阵一阵,愣是激起了顺安帝那时懵懵M.DxszXEDu.COm